陈休的目光也不由得落在了他的身上。
这时,大堂内响起一片嘈杂的声音,竟是有几名男子走到孙清和面前,围着他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起来。
「孙清和,听说你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唐诗,七岁熟读四书五经,十岁精通诗词歌赋,当年也曾被一些好事者称之为岳阳第一才子……嗯,你这样的一位大才子,参加科考也有很多年了,可曾考中过秀才?」
「孙清和,听说你老婆跟一位山西的商人跑了,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孙清和,你写的那本破书看都没人看,书商也不愿给你刊印成册。你连一文钱都赚不到,还写个什幺劲啊……」
「是啊,你断文识字,干点什幺不好,非要写那本不赚钱的破书干吗?」
听着这些此起彼伏的谈论声,孙清和神色狼狈,瞬间感觉吃到嘴里的花生和酒不香了。
「读书人的事,岂能以赚钱多少而论?」
孙清和红着脸辩解了一句,不过却没有什幺气势。
那几个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你穷的老婆都跟人跑了,还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说什幺不以赚钱多少而论,岂非笑话?」
「我看你活着就是个笑话。」
在众人的大笑声中,孙清和脸上神情更加狼狈。
他急匆匆地喝完酒,踉踉跄跄地走出了大堂,就像是一只落败的公牛。
但临走之前,却不忘将那几颗还没有吃完的盐水花生顺手带走。
街道上微风轻拂,但吹到身上却感觉有些冷,孙清和紧了紧衣衫,看向手中那叠草纸的眼神充满了悲凉。
难道……我当年的决定是错误的?
我真的不是写书那块料?
正陷入自我怀疑时,忽听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
「你手里的东西,我可以看一下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