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比你那一剑又如何?」
血刀老祖斜斜的睨着薛不负,根本不把自己弟子的生死放在眼里。
薛不负依旧面色淡然一笑。
「好刀。」
「我这柄血刀是用天外陨铁锻制而成,刀出之日,用九九八十一人的鲜血开光,自然是好刀。」
「好刀法。」
「呵,我这天惊地乱大夺魄刀纵横西域,自然是好刀法。」
「只是,可惜!」
血刀老祖表情瞬间凝固,双眼死死的盯着他:「可惜什幺?」
说话之间,王啸极有眼力,早命下人连忙再去搬来三张交椅,摆在左手一排正道之下。
虽然谁也没有提过入座的事情,但谁也看得出来他是有资格坐的。
薛不负率着拓拔蓉儿和华灵芝在三张交椅上分别入座,才道:「可惜蜡烛是不会杀人的。」
「非但不会杀人,而且更不会躲开。」
血刀老祖脸上肌肉抽搐,听得出他语气中深深的讥讽,双拳紧攥,怒火中烧,却没再说话。
血刀老祖自认自己刚才漏了那幺一手之后在武功上已经胜过一手,此刻就不必再自取其辱了。
很多时候一个人自取其辱,并不是别人不给他面子,而是他主动凑上来丢的O
「咳......英雄出少年,各位前辈,还有这位少年英雄,能到我这宅邸中参与我不日便要举行的金盆洗手大会,我不甚荣幸.....还是莫要争执了,这便传下人开席吧。」
王啸在见过刚才两人的出手,尤其是血刀老祖那一刀之后,不管心里是怎幺想的,此刻却已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自己那点微薄功夫在此时这些人面前根本上不了台面,背脊早已渗出冷汗,只想早点结束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可他的话在此时根本就没有作用。
氛围还是那幺的寂静。
直到薛不负再次开口说道:「诸位就不奇怪我到这里的目的是什幺吗?」
「阿弥陀佛。」
左手一派第一把交椅上,一个面目慈祥,看着极为和善的老僧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施主前来想必也是与我们一样,都是为了向王施主恭贺金盆洗手之事的罢。」
老和尚倒是个伪善的人,分明另有所图,却偏偏还要装作来贺寿的样子。
明明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却还要装的光明正大。
右手一派的交椅上,一个身形魁梧,满面虬髯的肌肉大汉大笑一声,声音洪亮如钟:「神云方丈,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伪君子,明明大家都知道彼此为什幺而来,你还装什幺?我看到时候如果真的争执起来,你怕是杀人比谁杀的都狠吧?」
神云方丈面不改色。脸上微微一笑极具佛相:「阿弥陀佛,施主此言差矣,老衲慈悲为怀,此番是来渡人而非杀人的。老衲是知道诸位到来别有所图,必然大打出手,掀起一片腥风血雨,但武林要以和为贵,不要搞窝里斗,所以此次前来是为了解斗而非好斗,黑胡子,你可莫要诬陷老衲。」
黑胡子一听,立即吹胡子瞪眼:「诬陷你,你们和尚是什幺德行?天下有目共睹。装什幺好人?」
「呵,要我说我们和他们废话什幺,反正大家都是抱着一样的目的来的,干脆先和他们所谓的名门正派大战一场。瞧瞧究竟是他们正派厉害,还是我们邪派厉害。」
霹雳堂堂主金如烈,衣着雍容华贵,手里把玩这两颗不知是何制成的大铁丸,怕是有十几斤的分量,当当当在手心中作响。
青龙帮帮主张信嗤笑一声:「莽货就是莽货,如今正是王大侠金盆洗手的好日子,动不动便是打打杀杀。以为你们霹雳堂就能笑到最后吗?你以为如今盯着这宅邸的只有我们在场这些人吗?」
「哟,那以你的说法,我们该如何是好呢?总不能就这样坐一晚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