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董家的侄女,早知道你蕙质兰心,才智绝顶,今日一见倒是不差,不过你适才所言却是不对。」
「凉州羌人被强征为奴、牧场被夺,多少人卖儿鬻女才活下来,何来恩德?至于护羌校尉不过是借安抚之名行分化杀戮之实,昔日段颎诱杀降羌数万,如今依旧历历在目。我见惯了朝廷的苛政与漠视,如今民怨沸腾,我引羌人是让他们共抗暴政,而非纵容掳掠,反观侄女为昏庸朝廷站台,看着凉州百姓被压榨而不顾,这才是不仁!我举兵是救凉州,是顺民心,何来叛乱?」
韩遂也是巧言善辩之人。
谁都看得出他是想藉机割据一方,但偏偏出师有名。
董白却也不慌,依旧淡淡说道:
「你若真为凉州,为何暗杀刺史、打开城门?羌人入城后占据财库,你家私添了多少金银?将来稳定根基之后,又占了多少良田?至于民心?凉州百姓怕的是羌人的刀,而你引领羌人入城,何来民心?倘若我没猜错,此刻只怕羌人兵马早已准备随时在城中开始大肆劫掠烧杀,说这番话岂不可笑?你们此刻引兵至此,无非是想得到本地世家豪强的支持罢了,但我们又岂如你这般不要脸?」
韩遂脸色微微一变,显然被说中了心事。
羌人对汉朝积怨已久,自然绝非仁义之师。
此时入城,待到时机成熟开始有针对性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那是自然。
北宫伯玉和李文侯听的已有些不耐烦,阴沉沉笑道:
「韩老兄,何必和他们多言?」
「这些名门望族,反叛者杀,归顺者生,绝无第三条路!」
韩遂长长叹了口气,又换上一张老好人的脸色,看向了自己的结义兄弟马腾。
「马老弟,事已至此,你就听为兄一句劝,归顺我们吧。」
「自古以来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想要功成名就就一定要乱,不乱不出英雄。」
马腾是个识时务的,而且也有野心,绝不甘心只做一个地方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