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今天有头睡觉,明天没头起床,谁也不知道自己明天是否还会活着。
所以从来都是肝胆相照,今朝有酒今朝醉。
往往只要意气相投,一句话就能为你出生入死。
薛不负不怀疑陈怀安的这番话。
知道他们这种人必定是说到做到,并不再纠结这件事,话锋一转问道:「你们之后有什幺打算?」
陈怀安道:
「自是回中原,带蓉儿上峨嵋山。」
「她父亲是我师叔也是峨嵋派的弟子,如今她无家可归,理应认祖归宗回峨嵋。」
薛不负道:「可现在这般情况,你们有几成把握回到中原?」
陈怀安等人纷纷沉默了。
薛不负没有说得更明白,但他们心里也都清楚。
乌鹘国的亲卫已经追查到了他们的踪迹,又对他们虎视眈眈。
接下来在这片对乌鹘国亲卫而言几乎是横行无忌、权力极大的土地上还有多少危险等着他们?
从这里前往玉门关凉州,一路多是大漠,马匹难行,三五百里的路程实在变故极多,谁也保不齐会发生什幺。期间乌鹘国的人随时都会发难,而且绝不比今晚的凶险小。
陈怀安沉吟片刻,也收敛了笑容,正色道:
「无论如何,我亦不能眼睁睁看着蓉儿落在他们的手上。」
其实陈怀安心里也清楚。
这一次是他们面对的是乌鹘国亲卫,下一次说不准他们面对的就是在各个关口拦截的兵马了。
这里虽是夏氏国的领域,但当地官员派兵帮乌鹘国亲卫使臣捉拿几个「江洋大盗」还是绰绰有余的。
若他们真被成建制的兵马所围,哪怕强如薛不负也无用。
几人沉默了片刻。
陈怀安看着眼前的薛不负,突然心神一动,似是想到了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