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脸皮向来比较厚,但毕竟还没有厚到那般程度,这个绰号往往都是别人叫出来的。」
自己给自己取的绰号,未必表里如一。
但别人给自己取的绰号,那必定是栩栩如生。
这也是江湖上的一个共识了。
当然,君子剑除外。
毕竟号称君子的人往往有更多的眼睛盯着他,只要一朝成错,前几十年的正道侠义尽皆成伪。
云伯光盯着他:
「你真的神剑无敌?」
「未必。」
「未必?」
「我若今天死了,死在你的刀下就不是神剑无敌了,而你却可以叫做神刀无敌了。」
「呵,你倒总算还不是太狂妄。我刚才听说你是个浪子?但浪子应该去找女人,而不是找我来送死。」
「我大部分时候都是喜欢找各种女人的浪子,但却是一个很穷的浪子,所以生活经常会不免窘迫,这个时候我也会做镖人。」
「镖人?那你的镖呢?」
「就在这里。」
「在这里?」
「你的项上人头,就是我这此行的镖!」
话音落下。
云伯光先是一怔,随后拍桌大笑!
笑的连眼泪也快流出来了。
客栈里其他一部分本地的客人们也多少有些忍俊不禁。
他们不知道什幺中原的十无浪子。
他们只知道现在有一个平平无奇的年轻人正打算要大漠上有名的江洋大盗云伯光的人头。
岂不知每年有多少青年才俊、成名高手要死在云伯光的刀下?
这些死去的人,生前的威名未必比薛不负差。
云伯光是个大漠刀客。
所以他手中自然有刀。
一柄两尺三寸长的弯刀。
现在已被云伯光紧紧的握在手里,盯着他,继续说道: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可惜。」
「可惜什幺?」
「可惜这偌大的江湖、如此之多的人才竟不能照着武功的高低划分出一个品阶。」
「何意?」
「倘若有准确的高低品阶之分,就不会再有不自量力的年轻人想以别人的脑袋来一夜成名了。如此一来,这江湖岂不是要少太多流血厮杀了?」
「看不出你还是个主张和平的思想家。」
「不要误会,我只是不愿意总擦刀上的血而已。」
「那你不必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