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琮嘆了口气,“我还说棍棒有用,原来还是打得轻了,先打几棍,惩罚他之前有意隱瞒之罪。”
大理寺的行刑人比羽林军士更专业,拣张吉儿**尚还完好的地方打了五棍,皮开肉绽,两条腿都被染红了,却没有造成致命伤。
棍棒刚落第一下,张吉儿就开始招供了,“我说实话……哎呦……匕首……哎呦……匕首是我刺在严公……哎呦……胸口的……可他那时已经……哎呦……死了,毒药……哎呦……与我无关。”
骆琮挥手制止行刑人,问顾慎为:“你觉得他说的是实话吗?”
“嗯,我相信这就是实话。”
“这可奇怪了。”骆琮指著地上的张吉儿,“严常侍既然已经中毒而亡,你为何还要再补一刀?你跟他有私仇吗?”
“不不。”张吉儿擦擦眼泪,忍痛说道:“严公待小人恩重如山,没有私仇,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我发现严公身亡,非常害怕,当时不知道他是中毒,只知道他死得蹊蹺,小人想只有我守在门外,我又是严公的贴身人,事后必会有罪名落在我头上,所以……所以……我找出匕首,在严公心口刺了一下。”
周围的小吏们面面相覷,都不明白张吉儿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等了好一会才提笔记录。
骆琮却恍然大悟,“你真是小猴儿精,心思转得到挺快,你怕严常侍死得太寻常,当时无人过问,几天之后却將罪名栽在你头上,让你无从辩驳,所以乾脆插上匕首,將事情闹大,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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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人有个想法,以为只要有宫外的衙署参与审案,或许能找出真凶,让我摆脱嫌疑。”
皇宫里的关係错综复杂,张吉儿担心严沁之死是一起宫廷阴谋,因此想出这么一招,希望引入外部势力调查此案,大理寺眾人这才明白过来,不禁都对这个“小猴儿精”刮目相看。
骆琮继续问道:“既然如此,刚才在我面前你为何不肯说出全部实话?”
“小人一时没分清形势,总想见到大理寺的大人再说实话。”张吉儿很谨慎,羽林將军亲自来大理寺审案这种事从来没发生过,他怕这是阴谋的一部分,因此不敢开口,直到顾慎为看破他的伎俩,再加上大棍的威胁,他才说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