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得你。.”荷女说,手上的力道却减轻了,“你不好。”她歪著头,露出一丝恼意,“你在学堂里经常打人。”
上官如被来自多年以前的斥责击中,心臟剧烈地跳动,险些无法运行真气,强自镇定,继续运气冲穴,轻声说:“你记得学堂的事?我好像在那里没见过你。”
“我听说的,大家都说你喜欢打人,除了马屁精,都要躲著你走。”荷女的左手几乎不用力了,但是没有离开上官如的脖颈。
上官如露出苦笑,当年她以为整座石堡里的所有人都喜欢自己,包括那些僕役,因为她只看到笑脸与爭先恐后的奉承,直到多年以后她才明白,对于姓命朝不保夕的人来说,一切行为都是挣扎求生的手段,毫无诚意可言。
她明白这个道理,但是第一次听人当面指出来,还是感到冷水浇身似的痛苦,“嗯,我不好。”她用更轻柔的声音说,“今后我会改过自新,你能原谅我吗?”
荷女鬆开左手,苦恼地摇摇头,“咱们没见过面,为什么我会认得你?”
铁玲瓏冲不开穴道,只能站在原地不动,看著荷女的背影,心里感到一阵阵发寒,她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不过大致猜到学堂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后来你们就认识啦。”她希望唤起荷女更多的记忆,“你们还很熟呢?””
“很熟?”荷女茫然地打量上官如,“咱们很熟吗?可我不喜欢你。”
“不喜欢就对了。”木老头从枝叶堆中跳起来,他刚刚度过心惊胆战的一小段时间,每次荷女的剑气射在地面上,他都要在心里默念一句“师娘保佑”,最终如愿,只是脸上被划出一道伤口,穴道却解开了。
“何止是不喜欢,你根本就是憎恨她,看著这张脸,你是不是觉得心里憋闷、想要杀人?”木老头小心地后退几步,万一荷女发疯,他马上就能躲到树后。
荷女的目光又变得冰冷,“我认得你又不认得你,想杀你又不想杀你,你到底是谁?”
上官如不理睬木老头的挑拨,目光一刻没有离开荷女,“我叫上官如,从前大家都叫我『九公子』、『十公子』,记得吗?”
荷女犹豫著点点头。
“欢奴。”上官如小心翼翼地提起这个名字,“还记得吗?他是你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