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神医喘著粗气,莫名其妙地生出一股火,舔舔嘴唇,接著说:“告诉你,人是不会变的,冷酷无情是你,软弱不堪也是你,人人都一样,得意时猖狂,失意时自怨自艾。所以啊,你也用不著想来想去,没用,等你功力恢復,剑法也会恢復,你从前是啥样,到时还是啥样。”
孙神医握著药方,转身出屋,好像初南屏的疑问大大地得罪了他。
初南屏一点也不生气,三天之前他还满腔怒火,需要强大的意志才能压制下去,现在连堆小火苗都没留下。
他继续摸索前行,接连碰到桌椅,脚步变得虚浮不稳。
一双手臂及时伸过来,將他扶住。
重新坐到**,初南屏出了一层细汗,“谢谢。”
“你这是怎么了?谢字不离口,我都有点害怕了。”铁玲瓏说。
“我八岁进入得意楼,开始跟隨彭仙人学习无情剑法。”
初南屏的回答风马牛不相及,铁玲瓏一愣,坐在他身边,听他说下去。
“第一步就是控制感情,一切感情,亲情、师徒之情,都得摒除,哥哥死了,彭仙人死了,我都感觉不到悲伤。”
“那样更好。”铁玲瓏小声说,她还记得父母双亡时自己的痛苦。
“可那是无情剑法的反应,不是我。”初南屏的脸抽动了一下,变得有些扭曲,“我想念他们,哥哥对我很好,他曾经带我去贵园偷过桃子,彭仙人也很亲切,他是好人,只是怀著不切实际的梦想。”
铁玲瓏像打量陌生人一样看著初南屏,心里竟有一丝小小的恐惧,武功对一个人的影响如此之大吗?“你开始痛恨龙王了?”
初南屏摇摇头,“龙王也是好人,他明明可以杀死我,却一直把我留在身边。”
“这是龙王的爱好,他说了,要隨时保持警醒。”
“那是藉口,有人找藉口做坏事,龙王却要找藉口做好事,我不恨他,不恨任何人,我只是……只是有点糊涂。”
“糊涂什么?”
“现在的我爱著你,功力恢復之后的我却要排斥你,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当哪一个。”
铁玲瓏跟他一样糊涂了,因为她竟然觉得此时的小初不如无情时的他可爱。
两人就这么並肩坐在床边,像两个没长大的孩子,各自想著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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