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鞘之剑握在手中,初南屏冷冷地盯著对面的目標,最后还是放下剑,说:“不行,我做不到。.”
充当试剑对手的木老头鬆了口气,“不错,比上回有进步,起码我能感觉到你的杀心了,不过我有个疑问,你练的真是『无情』剑法吗?我觉得你当初肯定是选错武功了。”
初南屏垂下目光,“不是我选的武功。”
当初侏儒彭仙人將多种武功匯集到一起,自称是有六十四种练法的勘情秘要,为了验证每一种练法的效果,他广收**,分別传授不同的**,初南屏入门较晚,已经没剩下多少选择。
木老头只是隨口一说,他对初南屏这种姓格的人向来没兴趣,打了个哈欠,“那就没办法了,顺其自然吧,遇到真正对手的时候,你肯定不会心软吧?”
“不会。”
初南屏连展示决心的时候都显得平淡如水,木老头兴致更低了,“那就好,龙王若是问起,你可別说我没用心教你。”
“你很用心,是我自己的问题。”
初南屏太好应付,木老头连骗他都觉得无聊,耸耸肩,背负双手独自离去,“睡觉睡觉,要不我去找个女人吧,婆娘大概又要吃醋了……”
初南屏一个人站在空荡的庭院里,明月高悬,凉风轻拂,四下里人声绝跡,他慢慢沉醉其中,脑子里空白一片,这让他感觉到更加舒適。
摒弃得越多,接纳得越多,在接近於绝对寂寥的境界里,初南屏对周围的一切细微变动都十分敏感,偷袭者刻意隱藏的脚步声在他耳中清晰无比。
出剑,睁眼。
初南屏慌乱地收回剑,锐利的剑锋贴著目標的脸颊掠过。
铁玲瓏比他更加慌乱,这一剑快得不可思议,她甚至来不及拔刀格挡,接著她感到气愤,倒不是因为初南屏的袭击,而是发现自己的武功被落得更远了。
“干嘛收手?”铁玲瓏脸上飞过一片红晕,语气比春天的寒风还要冰冷,“你这个样子可成不了第一剑客,更当不了杀手。”
“我不是杀手,也没想当第一。”初南屏用正常的语气说话,既不冷淡也不热情,却显得比铁玲瓏更加拒人於千里之外。
铁玲瓏的脸又有点红,只得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要控制好情绪,绝不能为这个人而生气,“龙王找你。”
两人一前一后,默默向前院走去,一路上没再说话。
顾慎为每晚留宿在鞠王后房中,从前的臥室成为纯粹办公的地方,他仍然保持著旧曰的习惯,夜里精力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