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楫口气不小,眾人发现坛里的酒还没喝完,於是只撇嘴,不发表意见。
“龙王不笨,他很聪明,嘿,没率领北庭骑兵进攻千骑关,其实是他逃过一劫。”张楫继续道。
“这话怎么说?”白髮酒客说出所有人的疑惑。
“独步王已经將千骑关献给中原,龙王只要动手,就是在向中原宣战。”
“中原大军离这儿远著呢,等他们杀到,石堡都化成灰了吧?”
“化成灰又怎么样?石堡是死的,里面的人却是活的,独步王只需避让半年,就能藉助中原剿灭龙军,然后再將北庭重新引回来,一切恢復原样,除了独步王会成为真正的王,而龙王就跟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张楫在眾人眼中越来越狂妄,矮胖酒客哼了一声,“王主会逃?张先生想得太简单了吧,您虽然在石堡里教书,恐怕也没见过王主几次吧。”
张楫不肯与其辩论,他的话已经说完,自己与独步王的关係犯不著向外人解释。
店主一直旁听,这时插口道:“张先生的猜测其实有些道理,你们听说了吧,石堡大批裁撤杀手,好长一段时间没招过学徒了,这不是要暂避风头的跡象吗?”
“那些被裁撤的杀手不都加入天山宗了吗?”矮胖酒客略显不屑,“天山宗现在就是换个名字的石堡,瞧他们囂张……”
“阁下对天山宗不满吗?”门口的一个声音说。
一名中年刀客慢步走近,在他身后,两名冷漠的年轻刀客守在门口,警惕地四处张望。
“杜……杜……”矮胖酒客嚇得从椅子上掉下来,其他酒客全都低下头,假装不认识他。
“在下杜渐,拜见张先生。”
天山宗宗主,近几个月来璧玉城风头最劲的人物,竟然谦卑地向一名离开石堡的教书先生躬身行礼。
另外六名酒客,连同店主在內,也都自觉地蹲在地上,暗骂自己的贪心。
“今后这里就是天山宗的总舵。”张楫语气依然冷淡,看著瑟瑟发抖的店主,“定金你已经收下了,开个总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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