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老头竟然忍耐住了,像一只头重脚轻的蘑菇怪,跟在上官如身后,可是连摔几个跟头之后,他开始抱怨了,“小姑娘,我觉得自己看错你了,你没有我想像得那么善良。”
“嗯。”
“我可是老人家,重病在身,你怎么能虐待我呢?野马从来不这样,他很听话,就算我骑在他头上拉屎,也没一句怨言。”
“那你学学野马,別再挑三拣四。”
木老头一时语塞,野马甘心忍受苛刻的待遇,是因为有求於他,想学绝世武功,现在的情况却是木老头有求於小姑娘,连传授武功都得连哄带骗。
好在没多久天就黑了,木老头钻出行囊,虽然仍背著大包袱,总算不会频繁摔跟头了。
两人谁也不认路,只拣乾燥的地方走,儘可能不留足跡。
直到子夜过后,他们才在一处洼地停下休息。
木老头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著粗气,连嘮叨的力气都没了,等到上官如搭好小帐篷,进去准备睡觉时,他终於缓过劲来,“瞧见没,这就是不会武功或者武功太弱的坏处,走路慢、背不动东西,被人追杀,还得东躲西藏,唉,真不知道普通人是怎么活的。”
“你现在知道了,以后就不要视人命如草芥。”
“对对,好姑娘说得对,我算是感同身受了,原来你让我背大包袱还有这么深的用意,我……”
哗,有什么东西从附近的草丛里躥出来,木老头如惊弓之鸟,蹭地躥向帐篷,刚钻进去半颗脑袋,就被上官如一掌拍出去,“不准进来。”
木老头翻了几个跟头,起身发现只是一头过路的野猪,这才放下心来,对上官如的粗暴反而不怎么在意,“嚇死我了,还以为是荷女追上去来了。”
“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其实荷女……”上官如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所了解的荷女全是假象,对真实的荷女,她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