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是为你们好,逃不掉的,只会被抓住杀死。”
“我没有选择,咱们是被人家买下的奴僕,向主人尽忠是咱们的职责,你们一样可以揭发我啊。”
兄弟俩用本族的语言说了几句,尖脸少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也回了几句,这时,雪娘又进来了。
这名乾瘦妇人的厉害大家都已领教,谁也不敢在她面前放肆,只得各自退回原处。
整个上午,十名少年都在帐外清洗大大小小的香炉,临近午时发生了一件事,使得顾慎为几乎忘了尖脸少年的可恨。
大头神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迈著大步走进女儿的帐篷,脸色铁青,那是只有在他必须杀人的时候才有的神色。
男人不准见女儿的禁令自然不包括他。
所有人都感到一种风雨欲来的紧张,一边更加用力地擦拭铜器,一边竖起耳朵倾听,就是在这一天,成为陪嫁的第六天,少年们才第一次听到小姐的声音。
“不,我不嫁给他!”
这声音极为清脆,像是炎炎夏日里喝下的第一口冰水,与她那粗獷的父亲毫不相似,但是坚定而强硬,这是其他人在大头神面前永不可能出现的语气。
大头神的声音反而压低了,似乎在苦苦相劝,却只换来女儿更加愤怒的声明:
“我不嫁残废,爹,把亲事退了。”
大头神的声音几乎听不到,不知小姐又说了什么,接著帐篷里传出一声野兽似的咆哮,那个有著异常庞大身躯的匪头终於暴发,露出了本性。
“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就是死也得嫁,操他***!”
回答父亲威胁的,是小姐不甘的哭声。
大头神弯腰走出帐篷,站在门口,衝著天空又发出一声咆哮,然后走向主帐,每一脚似乎都要踩出一个洞,沿途的所有人,不管是大小头目,还是嘍罗杂役,全躲得远远的,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劝解。
大头神持著自己的那杆铁枪,想找人发泄怒气,可是目光所及,竟然没一个人影,於是横枪在胸前,怒喝道;
“上官伐,操你***,杀错了人,再杀就是了,你干嘛砍掉老子女婿的手掌?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