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们方才还在谈论家族大事,为何突然说到此处?”
“这“科学'二字虽然新奇,但看着并非科举正途,似乎只是些旁门杂技,无甚出奇之处。 ”“糊涂! ”吴承恩摇摇头。
“你仔细想想,上次陛下亲自发问,是什时候? ”
“是三次日讲之时!是心理之问!是时代之问! ”
“问到最后,问出了什?问出了个人地之争!问出了个修齐治平的永昌新政! ”
“这《科学之问》,能用类似之名,刊于《大明时报》头版,又岂是寻常儿戏!此中必有深意! ”“快说说你们的想法! ”
这三个姓吴的,经商是头头是道,举业也能说个三分,但对着两期报纸看了半天,终究也没能研究出个屁来。
最终三人饥肠辘辘,肚子饿得鼓响,还是不得不选择放弃。
吴继业开口道:
“父亲,我等想不出,或许他人想得出呢? ”
“要不发下赏格,让家中各铺的掌柜伙计都试试,有能解此问者,便赏银十两。 ”
吴承恩叹口气,还是无奈起身道:“唉,也只能如此了。走吧,先吃饭吧,吃完饭,你把赏格发下去便两兄弟齐齐起身,和吴承恩一起往屋外走去。
然而只走了片刻,吴延祚便突然停住了脚步。
再过片刻,他终于抓住了那一闪而过的灵感!
“父亲!兄长!我们都想错了!”
吴承恩和吴继业一起回头望来,面容疑惑。
吴延祚语气急促。
“既然上了牌桌,那就要全力以赴!”
“我们为何要自己想出答案?”
“以陛下之手段,这问出口,其实已然有了答案!”
“这科学是什,鸡蛋如何掉进去,重要的不是答案!而是问题本身!”
吴延祚急走几步,追上父兄二人。
“更重要的是,陛下对这件事“感兴趣'! ”
“那我吴家要做的,不是去解开这个谜题,而是要让陛下,让全天下的人都看到,我们愿意倾尽全力,为陛下的“兴趣',办成此事!”
“如此,若陛下真若他所言,以人心为重,往后又岂能无视此铮铮之心!”
“好!”吴承恩瞬间明白了过来,他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畅快淋漓的大笑,抚掌道:“是极!是极!延祚此言,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吴继业也豁然开朗,脸上满是激动:“这份态度,不仅仅要给陛下看,更要给天下人看!这才是保全吴家的上上之策!”
父子三人对视一眼,所有的焦虑和迷茫一扫而空,只剩下一种寻得生路的兴奋之情。
吴继业往前一步,因激动而声音发颤,他看着父亲,开口道:“父亲!既然如此,我们便要做出最大的声势来!传令下去,悬赏京师,就说能为陛下解此问者,我吴家愿赏银……千两!”
他说出“千两”二字时,自己都觉得心潮澎湃。
这已是足以让整个京城为之震动的巨款!
“不!”
吴承恩却猛地一摆手,断然否定。
他的眼中,燃烧着疯狂而又清醒的火焰。
多年商海沉浮,拼杀而到如今的那股气势,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小了!你们的格局,还是小了!”
吴承恩目光如炬,扫过两个儿子。
“要赌,就赌个大的!要让陛下,让满朝文武,让全??天下的人都看看,我吴家,到底有多大的诚意!”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两个字。
“万两!”
“传我的令下去!”
“遍传京城!凡能解此《科学之问》,为圣上分忧者……”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声传庭院。
“我吴家,赏银……一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