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吴玄名字又是怎幺回事。」
「吴玄—」吴玄(马大元)目光微凝,望向庙外沉沉的雨幕,语气带着一丝飘渺和难以言喻的感慨,「不过是为了暂时隐去马大元」这个已死之人的身份,方便行走江湖的一个化名罢了。」
他心中暗叹:一世又一世,名字换了又换,属于自己的那个本名,倒真是快要湮没在轮回的长河中了。
「所以,你的真名是马大元,你原来是—丐帮的副帮主?」木婉清终于理清了头绪,语气带着确认。
「嗯,没错。」马大元(吴玄)看着篝火,有些无奈,又有些释然地点头承认。「不过现在我的身份是个秘密,还希望你能够保密。」
火光在他年轻了十数岁、却沉淀着沧桑的眼眸中跳跃。
次日,木婉清策马跟在那个男子身后,望着他宽阔沉稳的背影,心绪如乱麻般纠缠。
杀不了他,难道真要应了那毒誓嫁给他?
她正值青春年华,若依他所言,他的年纪确乎足以做她的父亲。
然而——那张国字脸,那挺拔的身姿,分明是三十许人的模样,哪有半分老态?
昨夜破庙之中,他独自盘坐一隅,呼吸悠长,睡得安稳。
自始至终,与她保持着清晰的距离,目光澄澈,毫无半分逾越之意。
果真如他所言,对她并无非分之想。这让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却又莫名地生出一丝异样,甚至忍不住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难道——我长得很丑吗?」
她辗转反侧,一夜未眠,心头那团乱麻非但未能解开,反而越缠越紧。
反观那人,竟在风雨声中酣然入梦,更让她气闷。
马大元此刻颇感无奈地策马前行,身后不远处,那匹神骏的黑马如影随形,载着它的主人,不紧不慢地缀着。
木婉清就像一道沉默的影子,固执地跟随着。
「木姑娘,」马大元勒了勒缰绳,回头尽量温和地说道,「你当自有去处,何苦一路跟着我?」
身后一片沉默,唯有马蹄踏在青石小径上的嘚嘚声。
木婉清端坐马上,面纱低垂,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只是那双清冷的眸子,透过薄纱,依旧牢牢锁着他的背影。
马大元叹了口气。以他的身份阅历,实在拉不下脸来对一个小姑娘动粗。
想催马甩开吧?座下这匹寻常驿马,又怎能及得上木婉清那匹迅捷如风的黑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