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清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自剑身传来,虎口剧痛,长剑再也把握不住,「当哪」一声脱手飞出!
吴玄随手将夺来的长剑掷于地上,剑身插入地面石板寸许,兀自颤动不休。
他神色依旧平静,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了几点微尘。
木婉清长剑脱手,毒箭无功,空门大开地站在吴玄面前,胸口剧烈起伏,脸色苍白如纸,那双美得惊心动魄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羞愤、绝望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惊骇。
她死死盯着吴玄,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刹那间,破庙内陷入一片死寂。
篝火噼啪作响,庙外风雨如晦。庙内,一人失魂落魄,一人漠然独立,两人默然对峙。
木婉清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紧咬着下唇,肩头微微耸动,那双曾燃烧着杀意的秋水明眸,此刻却蒙上了一层水雾,泫然欲泣。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哽咽:「我曾立下毒誓—倘若有人见了我的容貌,若不能杀他—便须—便须嫁他—」
看着她这副模样,顿感一阵头大。若她仍是那副冷若冰霜、喊打喊杀的样子,他大可置之不理。
偏生此刻泪眼婆娑,委屈得仿佛受了天大欺负,倒让他硬起的心肠软了几分。
他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和安抚:「你杀我,是万万不能了。不过嫁我?倒也不必如此。我的年纪,做你父亲都绰绰有余。」
「什幺?!」木婉清猛地擡头,眼中水光未退。她本想着,自己杀不了他,他看了自己的容貌,若他要行不轨,那便立刻自尽也不让他得逞。
万没料到,对方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一时竟愣在当场,忘了羞愤。
她狐疑地打量着吴玄被斗笠阴影遮掩的脸庞,倔强道:「你既已看了我的真容,现在,你也把斗笠摘下!我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模样,是否真如你所说!」
「好。」吴玄(马大元)答应得干脆。他擡手,缓缓摘下了头上的斗笠。
昏黄跳动的火光,瞬间照亮了他的面容。
木婉清凝目望去,只一眼,方才那点委屈惊愕瞬间被羞恼取代,柳眉倒竖,声音陡然拔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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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骗我!」
「我如何骗你?」吴玄(马大元)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弄得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