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流言本身已经触及了林家祖父辈那段讳莫如深的隐秘往事,林震南纵有千言方语,也无法将那段不堪回首、涉及家族巨大耻辱的真相公之于众。
他为此事,甚至专程快马追上华山派队伍,一脸凝重地询问陆大有,是否需要将那桩隐秘公之于众以证清白。
山风拂过陆大有的衣袍,他站在一处高坡上,望着远处层峦叠嶂的秦岭,目光平静却锐利如剑。「林总镖头,好意心领。」
他缓缓摇头,声音沉稳有力,「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他们图的,从来就不是真相。此事,我自有计较。」
林震南看着陆大有眼中那份成竹在胸的自信与深不可测的沉静,最终长叹一声,抱拳告辞。他知道,这位年轻的「华山神剑」,胸中自有丘壑。
这一路北上,虽江湖传言沸反盈天,暗流涌动,但路途本身却出乎意料的平静,并无宵小敢来授虎须。
华山派与恒山派两路人马,一路畅通无阻,已踏入陕西境内。地势渐高,山风渐凉,夏日的燥热被一层薄薄的秋意取代。
行至一处岔路口,两派需得分道扬了。华山派向西,回归西岳;恒山派则继续向北,奔赴北岳。
「岳师兄,宁女侠,陆少侠,令狐少侠,诸位华山同道,此番相救援手之恩,恒山派永志不忘!山高水长,后会有期!」恒山三定之首定闲师太率众合十行礼,神色庄重而感激。
岳不群、宁中则率众弟子郑重还礼:「三位师太言重了,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守望相助乃分内之事。师太与诸位师妹一路珍重!他日有暇,欢迎来华山做客。」
马蹄声再次响起,扬起淡淡的尘土。华山派一行人,沿着熟悉的路径,向着那巍峨险峻的西岳行去。
再临华山,夏尽秋生。
松涛洗碧空,剑削千仞壁。霜色点青红。
山风过绝壑,卷叶落幽涧。斜晖镂石骨,瘦水咽空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