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回廊时,下沉敏锐地注意到廊柱上几道新鲜的剑痕,地上青砖也有几处碎裂。他不动声色地碰了碰沙天江的胳膊,后者会意地点点头。
正厅内,林震南早已恭候多时。见二人进来,连忙起身相迎:「不知嵩山派两位高人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寒暄之际,下沉轻抚长须,故作关切道:「听闻福威镖局与青城派生了些龈?老夫与沙师弟特来看看能否帮上什幺忙。」
林震南脸上笑容不变:「下前辈说笑了,福威镖局开门做生意,怎敢与青城派这样的名门大派结怨?」
「林总镖头又何必隐瞒?」沙天江突然插话,声音如砂纸摩擦般刺耳,「并且江湖上那些个邪魔外道也已齐聚福州,怕是对贵镖局也是不怀好意啊。」
卜沉接过话头,语气愈发和善:「左盟主一向急公好义,若将镖局归入嵩山门下,自可保平安无事。「说着眼中精光一闪,「听闻贵府祖传一部《辟邪剑谱》,若献与左盟主,必能.....:
后堂的陆大有将这番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得心中冷笑一声。
左冷禅这手算盘打得响亮,利用余沧海与江湖上的邪魔外道给林震南压力,假意伸出援手,实则乘火打劫吞并福威镖局的产业,还要谋取辟邪剑谱,当真是吃人不吐骨头。
二人说完便好整以暇地端起茶盏,悠然品茗。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又一次例行公事的收编罢了。区区一个地方镖局,在嵩山派这等庞然大物面前,除了俯首听命,还能有什幺选择?
卜沉轻抚长须,眼中带着胜券在握的从容。这些年他们不知处理过多少类似的事,那些小门小派在嵩山派的威名面前,哪个不是战战兢兢,唯命是从?这福威镖局,想来也不会例外。
「两位的美意,林某心领了。还是不劳烦嵩山派大驾了。」林震南客气的拱手道。
「嗯?嗯?!「沙天江瞪圆了眼睛,脸上的横肉不住抖动。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在他眼中不值一提的小镖头,竟敢拒绝嵩山派的好意?
沙天江脸色骤变,右手不自觉地按上刀柄:「林总镖头可要想清楚了!「话音未落,却被卜沉一把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