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沉,福州城内华灯初上。陆大有携岳灵珊如约来到福威镖局,只见朱漆大门前高悬灯笼,映得门前石狮格外威严。
林震南携夫人早已候在门前,见二人到来,连忙拱手相迎。
「久闻华山派大名,今日得见高足,实乃三生有幸。」林震南笑容可掬地将二人引入正厅。
厅内灯火通明,几位镖头已在席间等候,其中便有白日前来送礼的祝镖头。
宴席上,林震南得知岳灵珊竟是岳不群掌门的千金,顿时神色更加恭敬,连连举杯敬酒。岳灵珊见他如此热情,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酒过三巡,厅门突然被猛地推开。只见一个锦衣少年跟跑闯入,正是日间纵马过市的那个贵公子。
此刻他却神色恍惚,衣袍下摆沾满泥渍,腰间玉佩歪斜,与白日里鲜衣怒马的模样判若两人。
「平之!」林震南皱眉,呵斥道,「还不快来拜见华山派的贵客!」
少年茫然擡头,但见席间端坐一对年轻男女。男子一袭青衫,气度从容;少女明眸皓齿,顾盼生辉。
若是往日,他定要整衣正冠,执礼甚恭。可此刻他只觉得喉头发紧,右手不自觉地抚上腰间佩剑,草草行了个礼便呆立原地。
「这是犬子平之。」林震南强压怒火,转向客人时已换上笑脸,「今日失礼,还望二位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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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碍,无碍。」陆大有看着神情恍惚的林平之,心中暗付:看来余人彦之事还是发生了,今日恐怕要出变故。
果然,就在宴席将半之时,一个趟子手慌慌张张跑进来,在林震南耳边低语几句。
林震南脸色骤变,匆忙告罪离席。约莫过了盏茶时分,他才返回厅中,看脸色已恢复了如常。
他端起酒杯欲要赔礼,却听院中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呼喊:「郑镖头也死了!」
林平之闻言身形一晃,脸色瞬间惨白,却无人注意到他的异样。
一个趟子手跌跌撞撞冲进厅内,结结巴巴地喊道:「总...总镖头!大事不好!郑镖头他...他被那四川恶鬼索命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