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走过了那条幽暗小径。
小龙女在将要到路口之时,竟说了一句让陆铭一愣的话。
「你什幺时候再来?」
小龙女的语气照常的平淡,但陆铭能听出其中的询问之意。
陆铭嬉笑道:「我再去学几门全真教的武功,再来和你较量。」
小龙女点头,她是不会承认全真教武学比古墓派的强的。
她此时又道:「我等你,下次不需要你让了。」
陆铭诧异了片刻后,道:「好,下次让你吃吃苦头。」
小龙女听闻,一愣,心中微恼,升起一股异样感。
随后想起,这是她对这人说过的话。
她忍不住把手放进袖中,想着要不要先让这人吃下苦头。
陆铭见状,先一步离去了。
心道:这师姐妹都喜欢用针扎人啊。
小龙女望着那人有些慌忙离去的背影,心中一笑,把手自袖中拿出,转身缓步离去。
普光寺内。
一位邋遢老者正持着一柄扫帚扫着院中的落叶。
他时不时呢喃一声。
「这东西不是这幺用的————是怎幺用呢?」
忽地。
他大吼一声,持着竹制扫帚开始在院中舞了起来。
一时间。
院中飞叶乱舞,全部被扫向空中。
这人做疯魔状,持着扫帚一通乱打。
若是有武林中的高手人物在此,便能认出这是一门精妙的杖法。
其招式凶险,极为恶毒,招招指人要害之处。
这便是欧阳锋的蛇杖法了。
他舞了不知多久后。
院中的落叶全部被扫向院中角落,他停下了。
又喃喃道:「我是谁?我来这里干嘛?」
就在这时。
一位僧人自院外走进来,端着一个盘子,其内有两碗米饭,几盘青菜。
他说道:「施主,该吃饭了。」
欧阳锋这时才回神,大叫道:「来了来了————」
他连忙上前去接过盘子,笑道:「大和尚,你看我这院子扫的怎幺样?」
那僧人环视一眼,单手竖在胸前,一礼,淡淡道:「施主扫的干净,极好。」
欧阳锋大笑道:「好,那我便天天帮你们扫院子,也不白吃你们的饭食。」
那僧人又打了一个佛礼,道:「如此甚好。」
欧阳锋忽地问道:「那你知晓我的儿子在哪吗?」
僧人淡淡道:「施主,何必执着于此,心安即好。」
欧阳锋忽地发怒,把盘子摔在地上,大叫道:「心安什幺!我儿子都找不到,还怎幺心安!」
僧人似乎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一幕了,他并不惊讶,柔和道:「施主,若是心静不下来,便离去吧。」
欧阳锋此时平静下来,道:「不行,这地方就是我最后一次见儿子的地方,我得等着,在这里等着。」
僧人摇了摇头,自顾自离去了。
这不是第一次有这对话了,但他还是配合着这可怜人的一问一答,从不敷衍。
欧阳锋把扫帚丢在地上,坐在地上大声哭嚎:「儿啊,儿子啊,你在哪里?爸爸好想你啊!」
哭了片刻后。
他又起身捡地上的饭食,囫囵的送进嘴中,丝毫不嫌弃那地上的灰尘。
他的心神就是这样一起一落,落差极大。
吃完之后。
还知晓把盘子拾起,放在石桌上,再把地面又扫了一遍。
随后就在院中静坐。
陆铭从后山归来,并没有直接回到清修洞内。
今日的功课算是做完了,过犹不及。
他直接去了全真七子常在的重阳宫偏殿。
正在打扫殿外落叶的弟子们见了他,都没有阻拦的意思。
陆铭一路畅通,其间回礼众多,这便是出名的不好之处了。
他顺着前殿的走廊,便看见了后殿空旷之处的几位老道长了,与苦着脸的杨过了。
「丘师兄,习武之事还是得慢慢来,过儿已经站桩功一个半时辰了,还是休息一个时辰的好,过犹不及。」
这是孙不二的声音,她此时正在与丘处机探讨杨过的习武日程。
她对这杨过越来越喜欢,舍不得练狠了这孩子。
马钰在一旁抚须说道:「清净散人说的是,过犹不及。」
丘处机听闻,又道:「过儿原本就有些底子在身上,且内息已成。
「若是还拿他当刚入门的小孩来看,岂不是辜负了这块好材料?」
马钰听闻,又道:「丘师弟说的也不无道理。」
其他几人见掌教在和稀泥,都满脸无奈。
杨过待在一旁,满身大汗,一脸为难之色,他是都行,只要师父们不吵了便好。
陆铭此时把他们的声音都听在耳里,他快步走过去。
靠在一处廊柱上,笑道:「各位道长,这宝贝徒儿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