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降……温……」桑三娘又断续挤出半句,每字都似耗尽了气力。
「是用水降温!」曲洋反应最快,急声道。
这句话点醒了王诚。
没有冰,烈酒也可,酒性凉,能暂压燥热。
王诚如梦初醒,当即纵身掠出厅堂,旋即抱着一坛汾酒飞身而回,语带焦灼:
「妹子,打水太慢,先用酒水压一压,你且忍忍!」
话落,他一掌拍开泥封,「哗啦」一声,满坛酒液尽数泼在桑三娘身上。
酒水触及桑三娘肌肤的刹那,宛如沸油入水,雪花消融一般,冰凉的酒水竟被桑三娘体温烫得沸腾化雾。
一团氤氲白雾腾升,酒水转瞬消融为气。在这昏暗的后堂内,竟显出一种诡谲的美感。
冰凉酒水浸透衣衫的瞬间,桑三娘身子一颤,面上痛楚稍缓,却仍止不住发抖,显是只暂得缓解。
曲洋见状,上前半步对着谢自然拱手作揖,语带恳切:
「谢长老,方才是三娘行事冒失,不该对您出手,可她此刻已受尽火毒之苦,还望您高擡贵手,收了神通,饶她这一回。」
谢自然戴着虞美人假面,无人能窥其神情,唯眸底幽光流转,扫过地上火毒焚身的二人,沉默片刻,方淡漠应了声:
「可。」
他先步至卢老大身前,居高临下看着他。
卢老大此刻四肢绷得笔直,青筋暴起、双眼充血,连呻吟都发不出。
谢自然冷冷开口:「要本长老解你火毒倒也容易,我且问你,我这入教两月的『新长老』,可还入得了你的法眼?」
卢老大此刻哪还顾得上颜面?若能开口,怕是当即就要叩首求饶。
这火毒灼骨之痛,比教中「烙铁烫筋」的酷刑更狠辣百倍,他连半分硬气都提不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