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五张尴尬的面孔和善颔首一笑,却未多言,迳自朝门口的王诚行去。
门口王诚斜眸睨着上前的曲洋,满脸横肉都带着不忿,语带讥诮:
「你曲洋好大威风!
一纸调令将王某困在山西陪你对付五岳,怎幺,难不成接下来还要对我发号施令?」
察得王诚不快,曲洋拱手笑道:「王兄说笑了,曲某岂敢指挥王兄?
咱们共商对敌大计,若王兄有高见,曲某听王兄的又有何不可。」
见王诚面色稍缓,曲洋又趁热打铁:「此番确是曲某考虑不周,连累王兄耽搁正事。
但咱们都是为了神教,事后你要打要骂,我都领受,绝无半句怨言。」
这话彻底消了王诚的脾气,他当即拍着曲洋肩膊大笑:
「有贤弟这话便够了!
至于什幺五岳剑派,哼哼,别人怕,我可不怕!
你放宽心,他们敢撩神教虎须,我这双铁掌,一手拧一个脑袋,把他们的首级割下来,给儿郎们当酒肴!」
「哈哈哈!」
说完,他纵声长笑三声,震得身后窗纸簌簌作响。
笑声刚落,王诚忽收声,铜铃似的眼睛盯着曲洋:「我已到此,其他几人可曾到了?」
话音未落,檐上倏然飘来女子嗤笑:
「怎幺,王长老先到,就容不得别人晚来?你说曲老哥耍威风,我看耍威风的是你罢!」
此话甫出,王诚满脸横肉绷紧,勃然大怒,朝屋顶瞪去,破口骂道: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这幺跟老夫说话!活腻了?」
骂声未落,空荡无人的屋脊上,倏然衣袂破风,一道窈窕身影如蝶翼翻飞,兔起鹤落,稳稳落在瓦檐之上。
来人是个中年妇人,身着绛色劲装,裙摆束在绑腿里,露出纤细却有力的足踝,面容姣好,眼角却带着几分泼辣的笑意。
正是天凤堂的桑三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