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谢自然眉头微扬,语带玩味,「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正道武林倒愿接手?」
「长老有所不知。」
陈九擡手拭去额角血污,唇角勾起似讽非讽的笑意:「行侠仗义对无门无派的散人而言,或许是赔本买卖;
可对那些名门大派来说,却是博取声望、巩固根基的大好营生!
所谓『名』在前,『利』在后,没了响当当的名头,哪来源源不断的好处?」
他略作停顿,特意加重语气:
「就说那五岳剑派中最兴旺的嵩山派,门下弟子逾千,这些人终日舞刀弄剑,既不营商,也不务农。
可偌大门派上下要吃要穿,练功需药材,修缮要银钱,哪一样离得开黄白之物?
若让弟子们抛了剑去握算盘,莫说铜臭污了武道初心,内功难进,单是俗务缠身,每日能抽出一个时辰练剑已是奢望。
别家门派十二个时辰扎马步、练剑招、修内功;
他们却要忙着算帐本、收佃租,长此以往,武艺不进反退,届时纵有万贯家财,护财无方,岂非为他人作嫁衣裳?」
「如此说来,武林门派不经商?」映雪在一旁插话,语带恍然。
「正是!」
「既不营商,银钱从何而来?」谢自然追问。
「便靠江湖供奉!」
陈九压低声线,似在透露江湖秘辛:「名门正派非左道匪类,不会打家劫舍,可银钱总要有来路。
他们又不像咱们神教这般遍布三教九流,自有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