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行侠仗义,生计之道

陈九闻言,面上露出苦涩之色,皱纹挤作一团,更显沧桑:「长老有所不知,这世间何来真正的安稳去处?

江湖有江湖的血雨腥风,宫闱有宫闱的惊涛骇浪。

属下本是直隶河间府人氏,少时家道贫寒,连糠麸都难果腹。

不得已之下,只得效仿乡里旧例,净身入宫当差,靠着那碗皇粮勉强度日罢了。」

谈及过往,陈九并无半分忸怩遮掩,似是早已习惯这不阴不阳的模样,缓声道:

「河间府自永乐爷迁都北平以来,历来多有贫苦人家净身入宫。当年我也是走投无路,才跟着同乡的路子进了宫。」

陈九喉间微动,语气转冷:「初入宫时,有位同乡在宫中略得微职,对我颇多照拂。

可天不遂人愿,他为争宠得罪了司礼监的大档,一朝失势,落得个杖毙的下场。

我这棵『附生草』也跟着遭了殃,被贬至二十四监下三房。

每日不是掏茅厕、就是拖死尸,尽做些最苦最累、连野狗都嫌弃的差事。」

说到此处,他眼中掠过一丝厉色,忽冷笑道:「许是我天生带煞,受不得欺辱,更不甘碌碌终生。

恰逢一次往天牢传话,机缘巧合下竟拜了个江湖死囚为师,学了身杀人的本事。

正所谓『心怀利刃,杀心自起』,自练就武功后,再见往日欺辱我的同僚,哪里还忍得住?」

陈九压低声线,带着几分快意:

「恰逢那年冬至要去皇陵洒扫,我便借着陵园偏僻,将那几个欺辱我最甚的杂碎,一个个拖进坟茔里勒毙!

连骨头都埋进了松柏根下,一个活口未留!」

谢自然端坐炕沿,指节轻叩膝头,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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