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位谢长老面露疑色,陈九不敢隐瞒,娓娓道来:
「长老初到太原,或许不知。
前些时日,我山西分舵从江南调来一位香主,人称『青衣蛇影』柳云龙。
这位柳香主烧的是五枝香,比属下高出两阶,总坛委其暂代山西分舵总舵主之职。」
他稍作停顿,压低嗓音,带着几分谨慎:「这位柳香主性子极是霸道!
许是江南武林白道势弱,鲜有强手,令其在江南水乡养成了说一不二的性子,行事颇为专横。
方才入晋,便放话要在太原插旗开堂,立威扬名,定要压过嵩山、恒山在山西的势头。
扬言要让太原城只知日月神教,不知什幺五岳剑派!」
陈九言至最后,声若蚊蚋,偷觑谢自然的眼神满含忐忑,生怕这番话触怒了这位神秘长老。
见谢自然面无表情,陈九这才摇头轻叹,面泛无奈:「唉,长老有所不知,这山河表里之地,卧虎藏龙,岂是江南水乡可比?
且不说山西武林门派多与神教不睦,单说那五岳剑派中的恒山一脉,其根本之地便在浑源,实是此间坐地虎!」
他眉头拧成疙瘩,语带苦涩:「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这些年来,我山西分舵被近在咫尺的恒山派压制得难以擡头。
只得隐于市井三教九流之中,做些敛财探信的勾当,偶尔给恒山派添些小乱,暗中搅动波澜。
连开堂插旗的念头都不敢有!」
「属下曾劝谏柳香主徐徐图之,奈何他不谙此间形势,目空一切,哪里听得进逆耳忠言?」
陈九啐了一口,语带讥诮:「他方才执掌山西分舵权柄,便嚷着要化暗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