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拧开瓶塞,服下那枚药丸。肩头痛楚渐消,心中震惊也慢慢沉淀。
从今往后,这天下,该当变天了。
就在映霞拔开瓷瓶、将疗伤药丸吞下的刹那,映雪拎着一柄长剑自木桩后转出。
那剑细长银亮,正是六王爷先前被绞飞的棠溪剑,此刻剑身血迹已被拭净,在微光下泛着璀璨银光。
「你赢了。」
映雪走至谢自然面前站定,明眸灼灼地望着他,眼中再无先前肃杀之气,唯余劫后余生的释然。
更藏着一丝雨过天晴的柔情,恰似春雪初融,温婉得教人心动。
被她这般直白又炙热的目光凝视,谢自然竟有些无措,下意识移开视线,目光落在她手中剑上,寻了个话头:
「你取它作甚?此物留之无用。」
许是看破他的窘迫,映雪唇角微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她举起手中长剑,剑尖轻颤,盯着谢自然双眸,语气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娇俏:「这你莫管。
横竖从今日起,你得教我软剑法!」
说着,她似想起什幺,又挑眉补充:「对了,棠溪剑是六王爷用过的名号,听着不祥。
往后它便叫海棠剑了,你觉得可好?」
谢自然微微一怔,望着映雪眼中那抹坚定又灵动的光彩,心头忽觉一暖。
他略作沉吟,轻轻颔首:「好,便叫海棠剑。」
话音落定的刹那,谢自然心中最后的犹豫也彻底消散。
他不再纠结于穿越能否携侣同行的未知,映雪既已表露心迹,愿此生不离不弃、生死相随,那他还有何可惧?
大不了便是一同面对未知,纵使真无法带她离开这方天地,能与她共闯江湖,也不负这番情意,总强过独自遗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