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见那纸卷经书竟挟金石裂帛之威,心头凛然,不敢怠慢分毫!
青锋急挽,「嗤啦」一声裂帛清响,经卷已被剑锋搅作漫天纸屑,纷扬飘落林间,恍若漫天蝶翼。
未及喘息,一道白影已如鬼魅倏忽掠至眼前!
玄明惊怒交迸,挺剑疾刺,剑光如匹练,却刺了个空!
那翻飞僧袍之下,陡然探出一只蒲扇巨掌,快逾电闪,劲风裂帛,狠狠印向玄明胸前!
「噗嗤!」
玄明喉头一甜,血箭喷薄而出,身形如败絮般倒飞三丈开外,重重砸落枯叶之上!
落地刹那,只觉五内翻腾,胸闷欲裂,喉头滚动间,又是一口殷红呕出,染红了满地枯寂。
此时,白袍飘然垂落,慧安手臂轻舒,僧衣如流云覆体。
钩月之下,老僧负手而立,宝相庄严。
玄明挣扎欲起,以剑拄地,脸色苍白。
二人隔三丈夜幕对峙,唯余夜风拂过林梢,松涛呜咽,静得骇人。
默然片刻,慧安终是开口,语带探究,声若古钟:「施主硬受老衲一记『唯识掌』而犹存性命,绝非泛泛之辈。可否赐告尊名?」
「咳…咳咳!」
玄明面如金纸,强撑起身,望着眼前这掌力狠绝却气度渊深的老僧,目蕴寒光,咬牙道: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玄明便是!」
闻得「玄明」二字,慧安神色微动,双掌合十:「阿弥陀佛!竟是玄明大侠驾临,方才多有得罪!」
玄明嘴角扯出一丝讥诮,冷冷道:「免了吧,大师这『见面礼』,玄某消受不起!」
慧安宝相依旧庄严:「此乃误会。老衲忝为本寺住持,见施主夤夜潜行,形迹可疑,不得已出手试探。
如今既知是大侠,误会冰释,还请移步入内详谈。待明了大侠来意,老衲自当赔罪。」
「道貌岸然,满口妄语!真当玄某是那无知稚子?」玄明怒极反笑,声震林樾,「若非你这老贼秃骤施偷袭,玄某岂会一招受制?
你我就此别过,天高路远,后会无期!
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