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用。」谢自然饮尽凉茶,杯盏重搁案上,「对六王无用,对我等却有用。」
映雪笑意淡了:「如你所言,她会心境大变,欲退出江湖?」
「对六王爷而言,只有棋子,没有亲人。」谢自然走到窗边,望着墙外摇曳的竹影,「映霞经过这一遭,会看明白一切,往后跟咱们是同路人。」
映雪走到他身侧,月光透过花窗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那玄明的密函……」
「不急。」谢自然转头看她,眼底闪着笃定的光,「六王爷越急,破绽越多。我们只需等着,等他自己把棋局搅乱。」
池面的月影被风吹漾,小筑内烛火轻摇,将两道身影映在窗纸上,交叠一团。
萤火掠窗,风过处,夜半私语声,添几分隐秘柔意。
……
一月流转,夏深蝉噪,阶前苔痕又厚了三分。
这一个月来,谢自然几乎未曾踏离池边小筑半步。每日的时光,都浸在枯燥却灼热的苦修里。
白日里,在校场咬牙练剑,任烈日灼背,暑气侵骨;午间偷闲半时辰,于树荫下吐纳运功;
待夜阑人静,映雪酣睡之时,他便披衣而起,在子时的浴室中凝神修炼,一练就到东方既白。
这般昼夜不辍的苦修,谢自然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
积八载之功,体内内力从最初轻烟般的淡薄之气,渐渐汇聚成潺潺溪流,在丹田与经脉间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往昔的气劲虽凌厉,却不过是增强力量与敏捷;
如今运转内力时,竟能徒手震碎坚石,目能辨十步之内飞虫振翅,耳可闻床根下蚁群穿梭。
即便是酷暑骄阳,他亦能泰然处之,身上伤痕愈合之速,更是常人两倍有余。
这般脱胎换骨的变化,令谢自然愈发痴迷修炼。
每当内力在体内奔腾时,他总会不自主地想起六王爷那霸道绝伦的《火云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