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镖旋着尖啸,柳叶刀泛着冷芒,袖箭、飞蝗石、铁蒺藜、梅花针……密密麻麻!
「啊!」一声凄厉哀嚎陡然划破风雪。
两名吐蕃护卫反应稍迟,已被数十枚暗器洞穿身躯,惨叫着栽进积雪,血珠在雪地上洇开大片暗红。
使槊的穹波坚赞因兵器过长,急切间难护周全,黝黑的脸上密密麻麻扎满了飞刀、袖箭与梅花针,仿佛成了个刺猬。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身子晃了晃,直挺挺倒毙在地。
使鞭的贝吉云丹总算在间不容发之际挥鞭成圈,卷落大半暗器,却仍有漏网之鱼,一枚梅花针正中膝盖,左腿顿时一软;
更可怖的是一枚飞蝗石正中左眼,眼球当场被打烂。
他捂着左眼满地翻滚,疼得呲牙咧嘴,眼窝中黄白之物混着血顺着指缝淌下,凄厉的痛呼如鬼哭狼嚎。
唯有哥舒光不愧是三人中翘楚,面对这猝不及防的暗袭,陌刀舞得如狂风轮,护住周身要害,竟将所有暗器尽数挡下。
刀身碰撞暗器的脆响连成一片,火星溅在他紧绷的脸上,映出眼底惊怒交加的寒芒。
「暗器偷袭,卑鄙无耻!」哥舒光收住刀势,望着眼前狼藉,胸口怒火翻腾,忍不住厉声怒骂。
谢自然不知何时已立在三丈开外。黑袍尽碎后,露出内里一袭乳白襕袍,腰间玉坠随动作轻晃,叮咚作响。
瘦腰束得笔直,宽袖垂落双臂,衣袂在风雪中翻飞,他气质愈发清绝,宛如月下新雪,不染纤尘;
又似松间白鹤,遗世独立。
这般风姿,看得周遭残存的军士都忘了厮杀,目光竟不由自主地胶在他身上。
「江湖厮杀,各凭手段,何来卑鄙?」
谢自然广袖一拂,青锋锵锵。
他余光扫过军士群中翻飞搏杀的巩三娘,见其身形稳健,便将目光落回哥舒光身上,眸中寒意更甚。
哥舒光被这话堵得哑口无言。
生死相搏之际,本就无道义可言,可看着眼前一死一伤的两大护卫,他心头骤生寒意,竟起了逃跑的念头。
那边贝吉云丹刚从雪地里爬起,一手死死捂着淌血的眼窝,见哥舒光眼神闪烁,瞬间猜到他心思,顿时慌了神,嘶哑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