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些埋伏暗算的伎俩...我自有身中胆、掌中剑,又何惧之有!”
“纵使今日血染苦痛巷,也当寧为玉碎、不为瓦全。”
“大丈夫立於天地间,有所为有所不为。”
“有些信念,寧折不弯;有些底线,半步不让!”
“岂不闻: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今日,便让我这丹心映照江湖!”
听到了他念出的那句诗后,自诸葛正我以下眾人齐齐动容。
诸葛正我细致的整理衣冠后,向著何安躬身一揖到底,讚嘆的说道:“好个『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贤侄此言真如暮鼓晨钟、发人深省!”
“当將此诗高掛堂中,以此每日三省吾身!”
无情望著那少年,静静抚掌頷首而笑。
铁手凝视著何安,不由击节大声讚嘆。
追命笑看著兄弟,举起酒罈大口狂饮。
冷血盯著这个人,眼中渐渐起了惭色。
就连严魂灵森冷的眉目中,也不禁露出了一丝欣赏。
“燕雀岂知鸿鵠之志,却是我枉做小人了。”
雷损默然注视此俊俏少年良久,最后轻嘆一声苦笑著喃喃说道。
话一说完,他以右手拔刀。
刀一拔出,无情眼里,刀光如月,皓如银雪。
铁手所见,刀如铁,悽厉砭骨。
而在何安的眼中,它却像深闺怨妇的一声嘆息。
三人皆以为他要挺刀再战。
雷损眼也不霎,信手挥刀,刀光一闪,切下了自己左手的尾指。
指断时,刀光灭。
“好刀,好刀法。”
诸葛由我望著那把刀,拈著须子赞道:“好个『不应』宝刀!”
“自然是好刀、好刀法。”
雷损先是傲然接道,隨后又向著何安感嘆道:“若你加入『六分半堂』,我原想將此刀传与...”
“唉,可惜了...”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身影已消失在阁內。
“世叔,此间事已了。”
待此人远去之后,何安起身拱手问道:“但今夜我来,还有三处疑难未问...”
“还望世叔不吝赐教。”
“贤侄,但说无妨。”
诸葛正我起身恭立,拱手回礼道:“我洗耳恭听。”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第一处疑难,君权是天授乎,或是民授乎?”
“第二处疑难,江山社稷究竟是一姓之天下,还是万民之天下?”
“第三处疑难,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请问世叔,百姓之苦,源於何处?!”
诸葛每听一处疑难,便向后倒退一步,直到最后一处疑难,他跌坐在身后的椅上,额头满是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