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君子不立於危墙之下,你还是待在我这里,先將身上的伤养好...才是...”
“还有,你交於我的两张方子,经过这些天工匠们的细心钻研,已完成了『白砂』与『香皂』两样物事的提纯和製造。”
“正好你可以身在此处,帮著我一起拓展商路啊。”
冬日的湖面覆著薄冰,灰白如雾。
枯苇折腰,风声呜咽。
远处山影模糊,与铅灰的天色交融。
偶有乌鸦掠过,不留痕跡。
何安摩挲著掌中的玉手,沉默了会后苦笑道:“树欲静而风不止,世事终究不如人愿。”
“难道你们真的觉得,那三个老东西会安心,让我好好养伤嘛?”
“而且,我作为『德诗厅』厅主,长期不在厅內办公,家门子弟对此也会有微辞的。”
“最关键的是,我前面杀了『大出血』屠晚,为家门子弟报了仇雪了恨。”
“后边又在家门口,为了家门的名望迎战张一蛮、並一战而胜之,此举甚得眾多子弟之心。”
“如此大好局势之下,如果我突然匿跡隱形,对於我们的大业很是不利。”
“不能等著那三个老东西,將这两件事逐渐的淡化,不能给予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我们定要一鼓作气、乘胜追击!””
“就像我说过的,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是要流血牺牲的。”
“流血的不能只是家门的普通子弟,牺牲的也应该包括我、处哥儿与签哥。”
“即使嘴上说得再好听,终不如身体力行的去做。”
“我等今日之所作所为,是为家门百千子弟而为。”
“只要我等做得多了,支持的子弟就会更多,他们就会更受到鼓舞。”
“久而久之下,『下三滥』的门楣风骨,也就再次树立起来了。”
何处与何签听了他的话后,都相顾无言的默默思索著,追命击节讚嘆了一声后,想了想开口问道:“兄弟,你说的话,都在理上。”
“只是你半年动不得刀,还有身上的那些伤...”
“现在回到『下三滥』,终究还是风险太大。”
何安呵出的白雾与霜气缠绵,忽然俯身捧起一抔新雪——那柔软的重量里,蛰伏著整个季节的锋芒。
他搓著掌心的雪团,望著天边的落日,慨然念道:“男儿何惧风云变,一腔热血写青红。”
“有刀在,就有刀意;有人在,就有战意。”
“有些事情,不是问该怎么做,何时去做...”
“而是应该立刻做、马上做、赶紧做、爭分夺秒的去做!”
“虽然我身负重伤,但我的战意犹存。”
“我的左手暂时提不了刀,但我的右手完好无损,纵然使不了刀,也可以从头开始学剑嘛...”
“再说,我还身怀『灭神掌』,单凭著此掌法,就足以保证自身安全。”
“少君所虑的,確实有道理。”
何处细细思索之后,终於开口支持道:“如今他在家门內的声望,已是如日中天之势。”
“不但是所有家门子弟瞻仰的目標,更是所有年轻人心目中的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