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立刻从一边的桌上,取了一把锋利的短刀,恭敬的递给了他。
何安提著刀走上前去,支起狗道人的下顎,將他的头髮齐中间剃去一綹,宽约三指,剃得精光。
“俩位在江湖之中,也算是时日久远。”
他摸著狗道人的头皮,向著俩人轻声细语的说道:“应该是见多识广了。”
“你们知道...剥皮之法...嘛?”
看著眼前未曾见识过的场面,再听著耳边阴惻惻的声音,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连向著他摇头表示不知。
“按道理来说,应该直接用滚烫的热水,直接將此人的毛髮全烫下来。”
何安边说著边继续动刀,自他的头皮之上,自前额到后颈,一刀划出了一道血痕来,並不是很深,只划破了头皮。
头上的皮肤,本来就是绷紧了的,所以一刀划开之后,自然而然,裂口处向上翻卷,鲜血淋漓,顺著头脸,流了下来。
用手比划了下那道伤口,何安很是满意的笑了笑,继续开口解释道:“不过呢,这法子太过於费事,我没耐心等水沸的时间。”
“所以呢,只能凭著使刀的速度和精准度,来保证整张人皮的完整性...”
“哈哈,『下三滥』根出市井之中,对於这种事最是拿手...”
当他不紧不慢的向著俩人细细解释时,手中的刀已经快速的剥离出了半片脸皮。
“啊!!!”
狗道人疼痛难忍的剧烈挣扎著,嘴里不停地哭喊討饶道:“我说,我说...”
“別剥我的皮,別剥我的皮...”
“你们要知道什么,我都说...我什么都说...”
“那晚是惊怖大將军下令,使『大出血』屠晚去灭了何宝宝满门的...”
“我与兔大师只是协助收尾,並没有直接动手参与。”
看到此人的意志终於崩溃,何安將手中的刀一丟,凑到他耳边提醒著:“要撂就乾乾净净的全撂了,千万別藏一点埋一点的...”
“如果一会我復进来此地,就不会再予你说话的机会了...”
“你自己好生斟酌著。”
说罢,他拎起半片脸皮放到他的脸上,拿起绢帛边擦著手边走出了木门。
当何安走出那道木门时,一位少年正在等著他。
少年与何安的年龄相仿,穿著深色的劲装,绿髮碧眼、稜角分明,眼神似淬火的匕首一般,炽热而锋利。
他手中提著一柄细剑,无鞘且锐利、锋寒毕露,就像他给人的感觉一样。
“这样做不对。”
少年凝视著何安,甫一开口就斥道:“你不是刑门中人,无权去私自刑讯。”
“而且,用此残酷的刑法拷问对方,与凌落石之辈有何不同?”
如果说“四大名捕”之中,何安最喜欢追命,那么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冷血。
只能说不太欣赏,並不是很討厌。
无论如何,“四大名捕”为民主持公道的心,他还是非常尊重的。
他只是不喜欢冷血的莽撞、执拗、热血和中二,还有点又当又立的味道罢了。
既然不喜欢就没必要客气,不客气的意思是,他立刻就开口回懟。
“且不说你被诬陷之事,此人就是知情者之一。”
何安擦著手里的血丝,冷冷的向他开口懟道:“就凭他是『久必见亭惨案』的共犯,我怎么处理他都是应当的。”
“在那晚,死了两位『下三滥』的家门子弟,全都是我的同胞手足、挚爱亲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