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掌握著大量的证据,姐姐又是主谋者的內子,他如何能不被力挺上位呢?
所谓的“自己人”,一是利益的深度捆绑,二是关係的紧密纠缠。
史诺的脸上满是褶子,一层堆一层的,就好像是沙皮狗一样。
实际年龄只有四十一,看上去却已是七十八,满头全是微卷的白髮,仿似已进入迟暮之年。
他的耳朵特別的大,所以家门子弟都称他为——“阿耳伯”,“阿耳伯”史诺...他觉得这个名號里,总是带著半分的讥嘲。
更有不满其行事的何家人,比如:“战僧”何签、“今宵酒醒”何处、“老天爷”何小河、荷尔蒙、何大愤等,全都嘲讽他为“沙皮狗”。
要说这个名號更是深入人心,形象的描绘了此人的长相与为人的品行。
而狗是靠著主人活著的,有两句谚语可以说明,一是:狗仗人势;二是:打狗还要看主人。
史诺现在很惊惶、很恐慌、很蹙悚、很悚骇,因为...作为一条狗...它的主人...死了。
是的,何富猛死了!
早六天前,他就已经知道了,这则传遍家门的...消息...
那时,虽然他內心多少有些失措,但面上还是表现的很平和。
虽然,自己的前主人是死了,但狗还可以认新主子啊。
所以,这几天,他一直积极的討好门主何必有我、大把大把的塞金银珠宝给“焚琴楼”楼主何是好、將自己的三房小妾都送给了“煮鹤亭”亭主何胜神。
他想用这些买自己的一条命,更想凭这些保住他的家门地位...
他自信应该可以,於是他的腰弯的更低,他的头已经埋进了泥里...
真正的信心是来自於一个道理,上位的人都喜欢“听话的狗”,而不是“有能力的人”...
这是何富猛说的道理,他对此则是深以为然。
“那几件事儿,都是富猛做下的,和你没啥关係。”
这是“煮鹤亭”亭主何胜神,搂著他最爱的第三房小妾,拍著胸脯向他说得话:“你且宽心,好好打理厅內之事。”
“至於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谁都不能抓著不放。”
“那小儿返家之后,要是老老实实的,我们就以礼相待。”
“如若他要开倒车、翻旧帐,呵呵...可没他的好果子吃。”
“『下三滥』是姓何必有我的何,还轮不到黄口小儿来做主。”
何胜神是个势利的人,他说的话只能听一半、忘一半,喝酒时说的话...能作几分数啊。
史诺对他的为人是非常了解的,所以他不放心、很不放心,胸脯拍的越响、他就更不放心。
於是,他转身就找上了“焚琴楼”的楼主何是好,她是家门管理財货的二当家,更是门主何必有我的夫人。
“啊呀,小诺。”
何是好手里捏著拇指大小的氤氳珠,眉目间全是贪婪的表情,媚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这么破费做什么。”
“你且宽宽心,没你什么事。”
“打你进『下三滥』后,一直对家门忠心耿耿,我和门主都看在眼里。”
“待新厅主返回家门后,我自会与他交代的。”
“当然咯,年少之人往往气盛,听不进老一辈的话...”
“不过,我必定会保下你!”
“呵呵,到底...你足钱了嘛...”
要说偌大的家门之內,谁是最贪財的那个,何是好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甚至,她对財货的痴迷,都令门主何必有我,感到吃惊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