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签捏著“蚯蚓剑”的剑柄,何处眼神中火一闪,俩人抱拳同声应道。
客栈外,何安將林晚笑扶上马后,望著她殷切担心的眼神,笑道:“短则三月,长则半年,此事必了。”
“到那时候,我自会去寻你。”
“你且记住,商路的事办得越好、越快、越稳妥,我解决『下三滥』之事就越从容。”
“嗯,我记下了。”
林晚笑向著他重重点头应诺,贝齿咬著红唇关照道:“你一定要多多保重,我会惦念著你的。”
“何郎,我去了。”
在將她们送走之后,何安望著在风中招展的客栈幌子,淡和而傲然的轻笑了一声。
得道年来八百秋,不曾飞剑取人头。
明日,是时候了!
......
明丽桥下,顶子沟旁,何家庄。
“下三滥”,不足阁內。
何必有我盘腿坐在暖炕上,低头看著面前的拜门贴,抽著旱菸若有所思。
而一旁的何胜神却神情很是焦急,几次欲言又止后,终於忍不住说道:“门主,明天那小子就要返门了。”
“他可不是善茬啊,在中牟將何富猛和他的下属,整个一锅端了。”
“听下属回报,罗汉堂內的尸体全都没有头颅,应该都是被这小子割去了。”
“我看他是包藏祸心、来者不善,是来向我们几个兴师问罪来了!”
“不能让此人回门,更不能留下这祸害...”
“不如,先下手为强?”
一位相貌周正、身材婀娜,带著点阴狠气质的少妇,端著茶盏款款走来。
先將手中的滚烫的茶盏,放在了暖塌中的茶几中,稍稍用余光瞄了一眼,正在闭目养神的官人。
隨后,她心领神会的向著何胜神,开口训斥道:“胜神,家门年轻一辈的高手,都已经快接不上茬了。”
“跑的跑、叛的叛、伤的伤、死的死,都快没人啦,你还能杀谁去?”
“这都怪富猛嫉贤妒能,这心眼子也实在是太小啦,根本就容不得半点青年俊才,在他手底下做事。”
“远的就暂且不说,就拿去年来说吧。”
“去年,何允、何其、何面、何怀恩、何三夏...无一例外,全部战死。”
“培养一个人才,是需要时间和金钱的...”
“如果像他这般...还没等人成长起来,就总安排人去执行必死的任务...”
“似这种剷除异己的任事方式,长此以往下,家门里还会有人才嘛?”
“家门里没人才了,外头摊上事儿了,难道又得我们几个老骨头上吗?”
“胜神,醒醒吧...”
“今时不同往日啦,现在何家势弱,需要拿『天下六大高手之首』的名头,来替家门挡风遮雨、震慑宵小。”
“老爷子不也一直和你说嘛,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老头沉默的吸菸饮茶,自顾自的片言不发。
何胜神被训斥的面红耳赤、冷汗淋漓,却一直在躬身笑著,不断地点头称是:“家嫂教训的是,是我愚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