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太大了,人也太多了,压在我身上的担子也太重了。”
“家一大,人一多,你说一句,我说一句...”
“我总有疏忽之处,总有错漏之时...”
“如何能做到面面俱到,滴水不漏呢?”
“所以嘛,门內门外的很多事,还是要靠你和是好的帮衬啊。”
“寧负天下,不负本门。”
闻听到师兄如此语重心长的话,何胜神很是感激涕零的表忠心道:“愿为家门而战,愿为门主而死。”
“我一切都听门主的,唯您的意志为先。”
“好,甚好,甚是好。”
何必有我连续夸了三句好后,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听说...何安那孩子素有大志,要为其母而求大名...”
“他准备与欧阳七发一决生死...”
“是也不是?”
“是。”
何胜神表情肃穆,眼神诚恳的回答道:“这孩子有孝心,有志气,有能力,有胆略。”
“实在是本门不可多得的人才。”
“他確实准备约战欧阳七发,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人才...”
何必有我逗弄著青雀,面色淡然的隨意回答道:“这年头的江湖,最缺的...就是人才。”
“不过,只有活著的人,才配叫人才。”
“这样吧,如果他胜了欧阳七发,你亲自出面將他迎回门来。”
“是,门主。”
得到了门主师兄的最高指示,何胜神垂首答应后,就转身准备离去。
“还有一件事...”
在他走到“不足阁”的阁门时,何必有我又发声说道:“你亲自去向富猛交代一下...”
“『战僧』何签的事,该彻底解决一下了。”
“一介叛门之人活得如此逍遥自在,这让整个江湖都在看我何家的笑话。”
“我...不想被人笑,更不想变成笑话。”
“明白吗?”
“是,门主。”
何胜神顿足回身,垂首应答道:“卑下明白。”
“我会交代富猛,尽起『德诗厅』的精锐,不惜代价的剷除何签这个叛徒。”
“嗯,倒也不用如此大张旗鼓。”
何必有我取出一只青虫,捏在指尖任由青雀啄食。
他似乎很喜爱这幕场景,边笑边吩咐道:“何平也是个人才...”
“我看就交给他去办,验一验他的成色和忠心,也算不错。”
“『孩子王』何平?”
听到门主师兄嘴里的名字后,何胜神悚然一惊后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点头应承道:
“门主考虑的是,我这就下去安排。”
“还有,富猛执掌『德诗厅』太久了...”
何必有我像是没听到师弟的回答,边餵著鸟边自顾自的接著吩咐道:“他这个人能力不行,还很妒才嫉能...”
“自提拔他当上厅主后,这么多年...何家年轻一辈里,就再也没出过什么人才了。”
“所以,他这个人不能留,决不能留,必须不能留!”
“『德诗厅』为『下三滥』何家之中枢,断不能让此人再残害年轻一辈了。”
“无论何签与何平之间,谁生或谁死...”
“贏得那个人,就是『德诗厅』的新厅主。”
“是...门主...”
至此,何胜神才知道门主师兄心中的全盘算计。
他不愧是师兄,不愧是门主,不愧是何必有我...
竟然,他能有如此心胸与抱负,下的如此一盘大棋、好棋、活棋、妙棋。
人人都是棋子,唯他一个棋手。
棋子只有生死,左右都是他贏。
真高!真妙!
真是,何必有我!
......
夜半弦月,芒山碭道,半缘林中。
荣狷正在往火堆里添柴,葛铃铃与何安並肩坐在一块。
俩人不时的窃窃私语著,偶尔葛大小姐还会羞红著脸,捏起粉拳怒砸身边的登徒子几下。
不过,仅仅过了一会后,不知何安又说了句什么话,就重新引得她凑著脸到他嘴边去听。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不拘的是彼此相处的细节,比如说俩人彼此的称谓。
就像相处了几天之后,葛铃铃对何安的称谓就从“何公子”变为了“何安”。
这是明確的距离变化,更是少女从內心对少年的...亲疏演变。
“啊呀,不和你闹了!”
不知何安又调笑了一句什么,葛铃铃面红耳赤的重重捶打了他几下后,娇嗔道:“你的嘴里总是没句好话,拐弯抹角的占我便宜。”
“以后,不许你再说这些轻薄话了...”
“不然...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我说什么了嘛,大小姐的脾气真是大...”
何安被捶打的一脸委屈,摊著双手申诉道:“我就是问你一个问题嘛...”
“你干嘛又动手打人。”
“你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