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身入江湖,怕的是没麻烦...

荣狷被江湖人士称之为“二大爷”,因为他出了名的脾气大,使用的兵器“双环嵌大砍刀”就更大。

但他最为人称道的地方,却是对主家忠心不二,对朋友义气为先,颇有些豪侠的味道。

在面对铺天盖地的锋霜时,他面如重枣没有半步退却,死死挡在自家公子身前,挥动手中的大刀迎击而上。

厚厚刀脊上的双环,扑棱扑棱的脆响著,大砍刀左右横斜著斩出两道乌金色的刀光,驱散了漫天的杀机。

《燕丹子》一书上有云:血勇之人,怒而面赤;脉勇之人,怒而面青;骨勇之人,怒而面白;神勇之人,怒而色不变。

所以,从怒相上来说,荣狷属於是血勇之人,和他的武功一样,根本就不入流。

何安吃著碗里的麵条,气定神閒的观望眼前的“伏杀”,在心里默默评价著。

“呔,尔等是何方宵小?”

在两击成功护主后,荣狷心里很是得意,嗓门比往常又亮了几分:“不知天高地厚,胆敢前来討死。”

“尔等可曾知晓,我家公子何等高贵!”

“焉敢犯此不赦之罪,当面衝撞於他!”

“还不快快就此散去,若是惹得我性发,尔等皆成刀下冤魂!”

在荣狷的怒喝声过去后,伏击的杀手中走出一人,头戴著竹篾斗笠,穿著身黑色的短袄,腰间繫著根白搢绅(腰带)。

此人身高约为七尺上下,体壮如牛,腰宽似熊,手中提著一柄沉沉的二股虎叉。

髮型好似地中海,禿顶周围一圈杂发,眉弓微凸毛色浓而杂,长长的好像扫把,长脸狭目,鼻樑上有三道斜斜的疤痕。

“面如重枣怒金刚,双环乌金大砍刀。”

这人看著被他们包围的伏击目標,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是『二大爷』荣狷。”

“人如秋叶瑟,一盏夜寒灯。”

“你是『千叶山庄』的少主,『一灯独明』葛寒灯的独女,洛阳四公子之一的『女公子』葛铃铃。”

“既知『千叶山庄』与我的名头,尔等还敢前来冒犯!”

荣狷面上赤色愈浓,戟指呵斥道:“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蠢狗。”

“还不赶紧退下,莫污了你二大爷的宝刀!”

这人闻言並未动怒,只是冷冷一笑后,二股虎叉在手中提溜一转,晃出十几道刃影,向著荣狷的面门击去。

荣狷怒喝一声挺刀向前,刀锋呼啸著与他战在了一处。

在俩人交手了半刻之后,荣狷就在心里暗自叫苦不叠。

此人股叉的招式使的十分奇特,就好似双头蛇一般,击其首则尾至,击其尾则首至,击其腹则首尾俱至。

出招角度更是刁钻狠辣,专向意想不到之处袭来,令人顾此失彼、防不胜防。

盏茶的功夫后,这人“桀桀”怪笑几声,身子膨胀了两圈,將短袄撑的好似气球一般。

他不招、不架、不挡,面不改色的承了两下斩击,二股叉如蝎子摆尾一般,首尾顛倒著去而復返。

一蓬鲜红的血喷出,锋利的叉尖刺过了肩胛,將“二大爷”荣狷牢牢的钉在了木柱之上。

“女公子”葛铃铃提著手中的宝剑,强自按捺著心中的惊慌,香汗淋漓的独自站在原地。

在荣狷与杀手首领交手时,她身边的护卫隨从已在对方的疯狂围攻中,全都身首异处、一一倒下。

“一炁布罡斗...”

荣狷被钉死在木柱之上,灰头土脸、披头散髮的很是狼狈,肩胛处的伤口流出大量的血液。

他失神的喃喃自语著,隨后又发疯似的向著葛铃铃大叫道:“他是石心肠!”

“『铁石心肠』石心肠!”

“少主快逃!快逃啊!”

“此人乃『断眉老么』的胞弟,心性乖张狠毒、没有人性,武功尤胜其兄!”

“常年在各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最好姦淫少女...”

人的名树的影,江湖中的名號最为重要,无论是侠名或是恶名。

所谓“出名”,就是出的独一无二的名號,名號的作用就是令人钦佩和让人惧怕的。

混江湖的人若是没有名號,就像没有身份证明一般,要么是只螻蚁,要么是个过客。

恶名,也好过籍籍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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