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空荡,光线昏暗,无门无窗。
一位被黑色绳子缚着的老者坐在半空,他黑须三尺,没一根斑白,脸如冠玉,无半丝皱纹,看上去年纪不小仍神采飞扬,风度闲雅,仙风道骨。
他正是苏星河之师:无崖子。
俯视面容苍老的大弟子,无崖子语气沧桑道:「星河,你素来无大事不会打扰为师,此番前来可是外面有大事发生?是丁春秋死了,还是江湖出了什幺了不起的人物?」
「师父,徒儿可能寻到小师妹了……」
置身秘地,面对师父,苏星河没有再装聋哑人,吐气开声,先详细转述自己听来的消息,后取出画轴,调动真气将画轴送至半空。
无崖子早按捺不住。
他自困此地二十余年,不见外人,终日跟孤寂为伴,偶尔会想起自己的亲生骨肉,自己生而不养,对其有愧,每每想起都心痛不已。
而今乍然听到女儿消息,她不仅成婚,还给自己生了一个外孙女,无崖子心情前所未有的复杂,欢喜、意外、兴奋、心疼、惦念、愧疚……
他缓缓打开卷轴,上面不仅有一幅女子画像,还写了两行小字,正是自己亲生女儿的生辰八字。
「像,真像你师叔!」
无崖子老泪纵横,哽咽道:「这画中女子左手腕上有一道疤,昔日我曾跟师妹爆发激烈争吵,无意间伤到阿萝,从那以后,她左手腕上就多了一道印记。当年我曾将《北冥神功》跟《凌波微步》传授给师妹,想来她应该将这两件东西留给了女儿。」
苏星河欢天喜地,禁不住大笑:「恭喜师父寻得小师妹。」
无崖子目不转睛地注视画轴,伤感道:「稚子无辜!当年之事一团乱麻,早就分不清是非对错,我跟师妹都只顾自身痛快,意气用事,忽视了这孩子,令其自小颠沛流离,寄人篱下,实在不该。」
长辈们的爱恨纠葛,苏星河不好评断,安慰道:「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眼下寻到小师妹,师父可以好好补偿这些年的亏欠。」
无崖子由衷一笑:「本以为我会万念俱灰地了此残生,没想到风烛残年之龄,竟有了失联了近三十年的女儿消息,上天眷顾,待我不薄。」
突然想起一事,无崖子道:「你刚才说我那外孙女天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