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撤退!”
“滚开!”
“跳下去!跳下去!”
声音陡然拉近、变得清晰。
年轻倭人的视线再度聚焦。
可他没有动。
因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身侧拱卫着他的亲兵,正用刀鞘推开朝着这边挤过来的倭人,可收效甚微。
有几名亲兵提刀斩杀了几名逃兵,试图拦住溃逃的形势,可下一瞬,不知从哪里刺出的刀锋就钻入了他们的身体。
戚家军已经横向杀穿了阵型,正转头朝着他这边扑来。登州卫的军士从戚家军杀出的缺口中涌入,用盾牌将被分割出来的倭人挤在中间,刀锋从盾牌间隙中捅入。
更多的倭人从与登州卫交汇的战线上脱离、转身朝着崖壁方向逃窜。
只不过,人潮翻卷之时,却是忽的从中间分开。
在战场的中央,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缓步朝着他走来,手里提着田中新兵卫面目全非的尸体。
他神态随意,步伐慵懒。
却如同一座礁石,将人潮劈成两半。
年轻倭人张了张嘴。
他还想挽回一些什么。
或许求和?
或许用自己的声望止住溃逃的势头,试着重新杀回去?
又或许转身逃窜,为自己保留一丝生机?
心绪起伏,又被一一否决。
他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没有意义,且不说双方的军势本就相近,只要对面朝自己走来的那个男人还在战场上,自己的性命就永远握在他的手里,己方的士气也无法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