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在逼他选。
是选李淼,还是选朱翊镜。
是强行让李淼留手、给安期生更大的胜机,还是狠下心坐视朱翊镜为安期生陪葬。
选吧。
一边是李淼,一边是朱翊镜。
一边是比朱家天下更为重要的养子,一边是血脉相连的亲生骨肉。
选吧,选吧。
其实真要让李淼强行留手,他也未必会输。但若李淼输了,所有人包括朱翊镜也活不成。
选择其实不难。
朱载知道该怎么选。
可这件事的残忍之处在于,他要亲口说出来自己的选择。让一个年迈的父亲,亲口宣判儿子的死亡。
朱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口。
安梓扬在身侧看着,叹了口气。
他知道,朱载没有说话,其实就是做出了选择。
但朱载说不出口。
心思藏在皮囊之下,千回百转无人可知。可一旦说出口,就成了某种具备实体的东西,有些话就像锋利的刀剑,可以斩下旁人的头颅,也可以在自己的心脏上刻下终生不可愈合的伤口。
这对一个年迈的老头儿来说,太过残忍。
安梓扬上前一步,掌心真气喷吐。
他要打碎刘瑾的头颅。
正当此时,忽然,有人低低地喊了一声。
“父亲,我死。”
安梓扬的手停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