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太和殿轰然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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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使醒了。”
安梓扬扶住墙体,大口喘着粗气。
王海与小四在南京稳定局势,曹含雁尚未入门,朱载又绝不能有闪失。今日之事几乎全都压在了他的肩上,他也切实把命押上了赌桌数次。
但凡中间出现一丝差错,他就会死。
但好在,一切都即将尘埃落定。
他没有辜负李淼的期望。
安梓扬这边喘着粗气,那边儿梅青禾走了过来,伸手掐住他的脉门渡入真气,为其弥补亏空。
“安兄,安期生是个强敌。”
“虽然他……是个没有底线的畜生,但论武功,他也确实是当今天下最强的人。那日若没有王恭厂的布置,就算指挥使也不是他的对手。”
“你说——”
梅青禾话未说完,安梓扬笑着摆了摆手。
“不,这次与之前不同。”
“这次指挥使确实有十足的把握,即使安期生还藏了其他手段,他也必死无疑——因为这次,指挥使没有让老指挥使离开。”
梅青禾恍然,点头。
是了,李淼没有让朱载做好离开的准备。
以李淼的性子,无论面对什么对手,他都不可能说一句自己可能会输。正是那股毫无理由的狂傲和死战不退的狂暴,才造就了他那门越境把皇帝打得落荒而逃的“我拳”。
恐怕只有面对朱载的时候,他才会考虑一下“后路”的问题。既然他没有让朱载做什么出逃、潜伏的准备,就代表他确信自己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