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漆黑甲胄的防御，已经不输于安期生的护体真气。
而在数十丈外，人形甲胄一拍地面翻身而起，弓身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就要再度冲向李淼，却是忽然一顿。
它忽然低头看向胸口甲胄上的深邃拳印。
拳印正中，有一滴黑水。
它颤抖着伸出手去将其蘸在指尖，颤抖着要送往口中。但就在这抬手的过程中，在指尖经过的胸口、脖颈、小臂、下巴等部位忽然冒出数张微小的、男女老幼各异的人脸，张大嘴朝着指尖咬去。
“我的！”
“给我，给我！”
“我、我要，给我！”
就连甲胄都开始仿佛活物般蠕动，伸出无数触手，朝着指尖那滴黑水伸去。最终一道触手赢得胜利，将其卷入甲胄之中。
“啊啊啊啊啊！——”
遍布周身的无数张嘴一齐哀嚎起来。
“为什么不是我！”
“为什么不给我！”
“我的、我的、我的！啊啊啊啊！”
漆黑人形好像忽然犯了癔症一般，周身不住抽搐，僵在原地不动了。
李淼眉毛一挑。
“不是一体？”
“这些漆黑人形，并不是由数十个郑安期构成的整体，而是数不尽的细小尸块组合而成的蚁群……也对，如果是整体，安期生占据不了主导，只有切碎了他才能完全掌控自己的性。”
“这样啊。”
李淼的嘴角忽然勾起。
他朝着侧面看了一眼。
“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