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怡看了半晌,终于缓缓开口。
“母亲。”
郑萋冷哼一声:“别,我是蓬莱门人,没有个做锦衣卫的女儿,高攀不起。”
郑怡摇了摇头。
“您认我或不认我,都不重要了。”
“您给我一条命,我还您一条命,恩怨两消,您觉得值或不值都已经与我没有关系……我也不会再沿着您安排的路去走。”
“眼下我只是想告诉您,我会让兄长留您一命,而兄长想知道的事情,您也不要有所隐瞒……若还挂念母子情义,请您不要让我难做。”
见郑萋开口就要讥讽,郑怡打断了她的话。
“您现在没了武功,郑安期也已经授首,瀛洲的仇就只有兄长能报,还望您……考虑清楚。”
说罢,转身到了李淼身后,再不开口。
郑萋还想说话,被李淼挥手打断。
“行啦,你觉得报仇比女儿重要,凭什么人家就不能觉得母亲比报仇重要?你都要一掌拍死她了,还在这摆什么长辈的架子?”
“再说些批话,我就把你跟郑安期埋在一块,我还让他压在你上面,待到日后人家把你俩挖出来,都会觉得你俩是对恩爱夫妻——听懂了没有?”
郑萋还真就闭上了嘴。
李淼这一嘴,二十年的锦衣卫功夫,不是郑萋能扛得住的。
于是李淼就继续说道。
“其实我想问的不多,关于你们瀛洲和蓬莱的事情,我也已经摸得八九不离十,不如我说说你听听,看看有什么错漏?”
不等郑萋发话,他便自顾自说道。
“千年前,安期生创立瀛洲,根底是玄览,却不是玄览功法,而是他本人的玄览境界。”
他握了握拳,旋即又张开,感受着体内涌动的、与命三路截然不同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