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怡陡然想起了刚刚进入到此间院落时,郑安期在屋内吟诵的那句话。
“涤除玄览,能无疵乎?……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
郑安期笑道。
“贵客终于想通了吗?”
“没错。无暇无疵,常守常在。这便是——”
“玄览。”
“心神意三性之中的长生之法,联结性与命的根本境界,自千年前就已失传的性功境界之一,也是我瀛洲传承的根底……如何,我可够坦诚了吗?”
郑怡一言不发,只是拼命鼓动真气,试图突破郑安期的护体真气,将长剑再向前递上一寸。
只差一寸,就能贯入郑安期的胸膛。
但就是这一寸,却恍若天堑。即使郑怡体内真气已经疯狂涌入经脉,甚至留下了暗伤,这能够劈开巨石的一剑,却是再也不能前进分毫。
郑怡松开了手,撤身疾退!
能做的已经做了,若说这一路与李淼同行,她学到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日后再打”。
事有不谐,李淼只是不在,最迟明日就会赶到南京,她既然已经试探出了“玄览”的根底,那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将消息带给李淼。
虽然不想承认,但郑怡就是有种莫名其妙的确信——自己没有办法对付郑安期,但李淼肯定可以!
只要逃走,就是胜利!
郑怡一个闪身便退出十余丈,一个鹞子翻身便窜出数丈高。同时猛然挥手,雄浑真气裹住瓦片凌空朝着身后射去!而后一点屋顶就要飞身逃窜!
却是猛然停住。
因为郑安期出现在了她面前。
“贵客既然来了,怎么不说句话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