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铁蒺藜上淬的毒,只是寻常麻药!”
安梓扬耸了耸肩。
“当然,总要留个活口来问话。”
鲁玉面上露出笑意。
“好!”
“我确实一时难以制住你,但你也别想留下我!区区麻药,我自行压制一番即可!”
“够胆就来追我!看谁先死!”
嗖!
鲁玉不愧是邪道高手,见事有不谐,没有半点犹豫,一个转身就窜入了密林之中。而安梓扬竟是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追击的意思,就眼睁睁的看着鲁玉消失在密林之中。
一旁的柳承宣看的心焦,忍不住开口喊道。
“这位公子,此人心性阴冷狠辣,若是放她离开,日后难免遭其暗算!”
“不可放虎归山!”
安梓扬瞥了他一眼,笑道。
“当然。”
“这等美人儿,还未说过几句话,怎么能就此放走呢?”
说罢,他抬起手,拇指在食指直接上掐了几下,仿佛街边算命一般,推算了一下,而后开口笑道。
“算算时间,也该差不多了。”
“三。”
“二。”
“一。”
随着他一句“一”出口,前方密林之中陡然传来一声痛呼。
“什么!?”
“阴险贼——”
噗通。
再无声息。
安梓扬转头看向浣剑派目瞪口呆的两人,笑道。
“二位,帮我抬个人回来,方便吗?”
他伸手一指木屋。
“我要问鲁姑娘一些问题,先要做一些准备。你们把她带回来即可。”
“放心,她已经昏死过去了。你们就是在她身上剁馅儿,她都醒不过来。”
柳承宣和温怜容对视了一眼,心下震惊之余,也是齐声道谢,见安梓扬转身进了木屋,这才朝着鲁玉逃窜的方向寻了过去。
“这人……是什么来历?”
温怜容说道。
“看不出来啊。”
柳承宣叹了口气。
“嫁衣神功早已失传,去年顺天府传出无数残页,但至今为止也没有人推演出全本。还有那招叫‘黑极浮屠’的招式,也是闻所未闻。”
“明明拿着剑,却不会半点剑法。用着唐门的秘传毒物,却连暗器都不会用。”
“当真是……谜一样的人物。”
“咱们好像,卷进了不得了的事情里面了。”
温怜容攥了攥剑柄,半晌,却是勉强笑道。
“最起码,我们活下来了。”
“是啊,万幸。”
柳承宣也是庆幸道。
二人穿过数十丈密林,终于在一棵树旁找到了昏死过去的鲁玉。
虽然安梓扬信誓旦旦,但两人还是谨慎地先用些石子打在她身上试探了一番,靠近之后也是一人持剑贴着脖颈、一人扣住脉门试探。
“体内周天已经溃散,气血凝滞,劲力松散,确实是晕死过去了。”
柳承宣道。
温怜容这才将靠在鲁玉脖子上的剑提起,收剑入鞘。
两人没有急着将其带回,而是蹲下身细细观察了一番。
“脚底有血,应当是方才争斗之时踩中了陷阱。她所说的麻药,就是指这个。”
温怜容说道。
“但,她也是成名已久的邪道高手,对气血的掌控已称得上如臂指使,既然她说有自信压制这麻药,那她晕死过去的原因,便不是此处。”
柳承宣目光在鲁玉身上逡巡。
“在何处……”
忽然,他目光一凝。
“这里。”
他说道,伸手将鲁玉的右手抬了起来,将手指摊开,露出掌心。
温怜容凑过去一看。
鲁玉的掌心,竟是密密麻麻一片血点儿,足有数百处极为细微的伤口,正缓缓渗出血液。这架势,倒是像直接空手在针线盒里抓了一把一样,有些甚至撕裂了皮肉,划开了指尖长短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