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兰舟掀开木盒,抓起玉玺。
「山海关。」
邓柏轩一愣。
「山海关——唐公,山海关早就陷落了啊!」
唐兰舟点头。
「我知道。」
「但鞑靼仓促入关,从他们进军的速度来看,一定做不到把人杀完,顶多是把人杀散。」
「天人的事情,老夫掺和不进去,河上丈人,老夫也没办法解决。我唯一有的就是这张老脸一几十年宦海浮沉,大朔上上下下的官吏多少都认得我这张脸,加上玉玺,应该便足以收拢一些人手—看能不能拖延一下鞑靼大军入关的速度。「
「现在鞑靼大军一半到了京城,一半在被安王两位镇抚使牵扯,老夫收拢一些人手,去把他们两人替下来,河上丈人就算来杀,也只能杀我这幺个垂垂老朽。」
唐兰舟沉声说道。
「天人再如何强,也杀不了多少人;河上丈人也只是一个人,能破城,却不能守城。「
「哪怕我只能拖住鞑靼大军一日,也能给李大人争取一日的时间。」
邓柏轩迟疑道。
「但——唐公,你现在的状况,即使不亲自走动,这一路颠簸——也八成撑不到山海关。「
唐兰舟撒然一笑。
「人不到——人头到了也。」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有我这颗内阁重臣的脑袋到了,便足以告诉边关溃散的将士们—大朔没有倒,中原没有亡。」
「就是不知道两位掌门,愿不愿意拿着老夫的脑袋,去拼拼命了。」
两位掌门对视一眼。
柳白云猛地抱拳。
「固所愿也!」
邓柏轩犹豫了刻,叹了口。
「天下皆知我衡山派现任掌门是李大人的红颜知己—·我衡山派早就跟大朔绑在了一起,我这个前掌门,想置身事外也没得机会了。」
「更何况——」
他擡手摸了摸自己的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