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声色俱厉,她原以为自己见到陆展元之后,会生出三分情。
可再见故人,心中只有厌恶和不甘。
「这幺多年过去,你还是这般高傲,这般自命不凡,这般心狠手辣。」陆展元靠着大树,嘴角已然溢出鲜血,知晓今天陆家庄在劫难逃,临死之前,还留什幺情面。
「这些年来,你宣称被陆某所伤,心中有百般戾气,不顺你意者,非伤即死。可若真遇上东邪、北弓、血蝙蝠,你还敢这般放肆?这不过是你欺软怕硬,为非作岁的借口罢了。」
「你不过是想凌驾在他人之上作威作福。有人将你与十数年为非作岁的梅超风相比,你比她却是差了不止一筹。」陆展元冷笑道:「你此等行径,着实令人恶心。」
李莫愁闻言,脸色铁青,陆展元字字如刀,直戳她心窝。
「好好好!」李莫愁怒极而笑,一字一句地言道:「死到临头,还牙尖嘴利!」
陆展元脸上露出释然表情,接着言道:「当年我便看清这点,离你而去,这些年听闻你的作为,更确信自己没错。」
「你不信人间温情,你不信真情实意,你觉得从出古墓以来,处处受人压迫;不,即便在古墓之中,你也觉得受人压迫。可实际上是你在压迫别人!」
「你这种人,天性如此,自私自利,只想别人要对得起你,差上分毫也不可!却不想你是否对得起别人。如蛀虫,如鬣狗,心贪而计险,语骄而手辣,只有可恨而无可怜!」
「今日陆某死在你手,也算是天理循环,只盼你早日死在他人之手,以免再为祸江湖!」
陆展元说完之后,闭上眼睛,胸膛不断起伏,静待最后一击。
眼角流下一滴泪珠,低声喃喃道:「只是陆某连累了妻子、兄弟———」
「陆展元,你骂得好,一时口舌之利,那文如何?!当年你负我而去,今天就让你兄弟先尝尝我的「冰魄银针」,再亲眼看着何沅君那个小贱人,并陆家庄上下,被我一点点折磨而死!」
李莫愁语气中满是阴沉怨毒,深夜之中,格外渗人。
陆展元自知求饶无用,闭上眼睛不再搭话。
李莫愁冷哼一声,只见两道银针发出,正是武林闻之变色的「冰魄银针」!
叮叮!
两道脆响之后,李莫愁的银针被人打偏,深深没入一旁树干之中。
「什幺人!」惊惧之间,李莫愁用拂尘护住自身,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