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时间过去,待放学铃响,莫寻匆匆收拾了东西,重重哼了声,背起书箱逕自往外走去。
赵调摇了摇头,真不知对方生的哪门子气,误会自己与罗敷不说,居然还为对方打起抱不平来,本就是无中生有之事,真有些不知所谓了。
他出了州学,沿路而行,来至玉江边上,依旧没瞧见莫寻身影,只好一个人回家。
这时渐过了玉州桥,走著走著,看有一艘小型的画舫在江边停靠,里面隱隱传出簫声他听著悠扬悦耳,不由稍稍驻足,半响后簫音息罢,他正想离开继续回家,便在这时见有一道身影从画舫里面飘然而出。
这身影是一名窈窕少女,穿著鹅黄色的裙子,眉目如画,眼神灵动,手中提著一管碧绿洞簫,好奇地瞅向他。
赵调不觉尷尬,没想正在奏簫的居然是名少女,早知道便不在此听了,这时叫对方发觉,难免有些孟浪失礼。
他汕然一笑,想拱手又觉得有些不合適,转身便想离去。
“你,你站住。”少女忽然开口道。
赵调身形一顿,回头疑惑道:“这位姑娘,不知有何见教。”
“见教?”黄裙少女上下打量他:“你这人站在岸边听我奏萧许久,不是该我问你有什么见教才对吗?”
“小生並不太懂簫乐,只是听著悠扬悦耳,所以才驻步欣赏,实在没有什么评教一说,唐突姑娘还请见谅,小生这便离开了。”赵调说著就要继续前行。
“你別走。”黄裙少女道:“你这人听完就走,难道想白听吗?”
“啊,姑娘难道还要小生付钱不成?”赵调闻言顿时大吃一惊,自己今日身上没带银钱,对方要钱的话却没有什么可给,可確是听了半天,也不能抵赖没有欣赏,那非君子所为。
“你这人怎么呆头呆脑的呀。”黄裙少女眼神在他身上转了转:“要你什么钱,我很像缺钱的样子吗?”
赵调嘴角抽了抽,扫了扫画舫,虽然小但却极为精致,非普通商家官宦能够拥有,对方能在这种船上游览江景,应该是不差什么钱財。
“倒是小生误会了,既然姑娘不差钱,那小生便离开不打扰了。”他回过头就想再度前行。
“你先別走,本姑娘虽然不少钱財,却差个能真心说教簫音之人,身边没一个愿意告诉我实话,我想知道自己的簫技究竟如何,却听不到真心的品评,你来说说吧。”黄裙少女声如银铃道。
赵闻言不由瞅了少女一眼,心想你怎么有些不讲理呢,自己不过是个路人,虽然听是听了,但给你品评什么呢?没这个义务吧。
“小生实在只是听个热闹而已,不懂其中乐理,叫姑娘失望了,小生还要赶著回家吃晚饭,就不叻扰姑娘了。”
“你说不懂乐理,但却站那么久,连著听了我好几首曲子,又怎么会一点不懂呢,我只是请你说出曲內的瑕疵之处,你推託什么?”黄裙少女小脸露出不满道:“你急著回家吃饭,很饿吗?”
赵惆心中暗道,这少女有些难缠啊,听了就一定得懂吗?可对方又不听自己解释,自己也不好直接甩袖离去,毕竟真的白白听了好几曲。
“小生確实很饿,现在已经头昏眼,浑身无力了,再不回家吃饭恐怕就要昏倒,姑娘还是叫小生离开吧。”赵调没有办法,只好顺著对方话说,琢磨这下应该放自己走,不继续纠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