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大门外轮值的洞主岛主立刻去里面喊人迎接,片刻“呼啦啦”出来一群,足足一二百号,全部行礼高呼殿下千岁。
到了庄中,童贯白战几个张罗杀羊宰鹅,排布筵席,赵倜把人叫进大堂内,开始一一诊治。
他以第六层幻阴经治疗生死符飞快,就算用寒冰真气拔除寒毒速度也极为迅速。不过待几个犯生死符伤之人完毕,他又令乌熊叫其他人也逐次过来,轮番给每个治了一治,转眼就治去几十名。
乌熊和这些被医治了的洞主岛主不明所以,拜谢之后不由询问。
赵倜笑道:“之前说的那件事该要做了,先给你们治上一遍,省得到时候真动手急促,再走散几名,这余下的生死符虽然没那般难忍,也不致死,可总归是难受。”
乌熊闻言不由脸膛涨得紫红,道:“千岁说的那件事……是,是上天山飘渺峰灵鹫宫吗?”
赵倜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天山横亘西北,绵延几千里之远,几乎大部分都在回鹘境内,但靠东麓的缥缈峰却处于回鹘、西夏,还有大草原交汇之处,是个三不管地带。
这个回鹘,指的是高昌回鹘,并非沙州回鹘黄头回鹘等处,但凡回鹘,说的都是高昌回鹘。
唐时曾设北庭都护府与安西都护府,定做西州,所以高昌回鹘又叫西州回鹘,高昌乃是回鹘都城,故做此名。
高昌回鹘也与大宋上表纳贡,但距离实在过于遥远,中间又隔着青唐、沙州、九姓鞑靼、西夏等处,所以并未臣属大宋,而是臣于了辽国。
乌熊一看赵倜点头肯定,登时大喜,行礼道:“望千岁与我等报仇,荡平缥缈峰,踏破灵鹫宫,活捉天山童姥。”
众人一起行礼:“荡平缥缈峰,踏破灵鹫宫,活捉天山童姥!”
赵倜笑道:“活捉童姥是不是?到时看看,擒住审问一番,问问她为何视天下英雄为无物,用出生死符这等歹毒手段控住英雄豪杰。”
众人一起拜倒,高呼道:“审问童姥,审问童姥,审问童姥!”
赵倜抬手叫众人起来:“这几日都抓紧练功,做个准备,到时随本王一起前往。”
木婉清在旁疑惑,小声道:“殿下要去天山吗?”
赵倜道:“过些日奉旨出使西夏,顺便往天山瞧瞧,看看那缥缈峰与灵鹫宫。”
木婉清眸子闪了闪,露出一丝不舍,不再说话。
接着赵倜又治疗了几个,便歇下来,然后众人开始在大堂内摆放桌案,等待酒宴。
半晌过去,外面食物煮好备齐,开始往堂中端上,都是大块粗糙手笔,但胜在管够,又有老酒,免于来筛,众人随即吃喝。
待吃完之后,已经夕阳西下,时至傍晚时分。
赵倜将剩下的洞主岛主治完,便是月上柳梢,庄内各处燃亮了灯笼。
这时东海恶浪岛岛主程玉清与无量洞辛双清一起过来请赵倜安歇。
庄中内事这段时间都由此二女负责,程玉清行礼道:“教主,还请教主与夫人安歇。”
辛双清也道:“房间已经收拾干净,熏香摆完毕,还请教主和夫人休息。”
木婉清闻言大窘,低声道:“什,什么教主夫人……”
赵倜道:“这个忘记说了,我还是中原明教教主,所以他们大多时候都也称我为教主。”
木婉清闻言不仅一呆,明教大理却是没有的,不知是个什么帮派。
赵倜思索道:“收拾了几个房间?”
二女愣了愣:“教主,我们就收拾一间,白将军周将军他们都说自己打扫……”
“一间便一间吧。”赵倜颔首,随后起身看了眼木婉清:“过去瞧瞧好了。”
木婉清不敢抬头,直觉得心跳厉害无比,一抹红晕从脸颊飞起,但脚下却又不由自主跟了上去。
到那边一看,却正是庄中的主房,青石院道已经冲洗干干净净,于外可见房中灯影摇曳。
辛双清上前开门,赵倜和木婉清走入,辛双清道:“教主和夫人有什么事情喊我二人即可,我二人并不远去。”
木婉清闻言将头垂得更低,只觉得脸蛋烧烫仿佛着火一般。
赵倜摇头道:“你们也忙碌许久,休息好了,不必来管这边。”
辛双清道:“属下们不累,属下们护卫此处,教主随时呼唤。”
接着她轻轻关上房门,与程玉清去远处待着。
这时两人进入房间,看是个套房,外面厅,里面卧房,此刻月色如水,透过雕窗棂洒落进来,屋内如蒙银纱。
赵倜往卧房走去,里面烛火摇曳,光影于墙壁上微微晃动,陡生旖旎之意。
木婉清在旁边望向赵倜,一袭银衣,身姿挺拔,眉凤目在烛光下更显深邃,忽然轻轻咬了咬唇,下了极大决心一般,抬起手臂握住了他的手掌,然后紧张地将眼睛紧紧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