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肴则更不少,各种色,都为江南菜式,随后丝竹轻响,丫鬟倒酒,赵倜饮了起来。
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那教坊司的小娘开始起嗓唱词。
唱的是柳永的雨霖铃:……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接着换了名嗓音浑壮的小娘,再唱一阕八声甘州,立刻激昂气息洋溢厅内。
王语嫣这时看向赵倜,她也喝了几杯酒,眉目如画,双颊飞霞,宜喜宜嗔,双眸流转。
赵倜笑笑,放下手中白玉杯,对乐工教头道:“起调,调寄醉中东风。”
丝竹声动,并不去唱,而是随着韵律,慢慢吟道:
几度霜鬓,问前身何事?红衰佳城,壶中岁月如梦。豪情消尽,更合堪如烟入抱。凌波微步舞北冥。拈应劫,薤露弹冠,侠气留痕。
飞雪无量洗冰心。且红袖魂消,神龙凌云。千古一言而法,寂寞谯门。南浦秋歌慰颜色,鸿飞渺渺万里身。幽燕倦客,卧冰佛子,全在微尘。
一首词吟罢,王语嫣呆住,看着赵倜只觉得眼前之人似朦胧似清晰,那皇室身份,庙堂职位,似也不再那般高远,叫她局促紧迫,好像有了一种亲近,仿佛安然之感。
丝竹声音不停,赵倜回去案后,看向王语嫣:“王姑娘,本王随意而得,到王姑娘诵上一首了。”
王语嫣缓过神来,不觉目光有些乍喜乍忧:“殿下随意而得便即如此豪情悲壮,民女小令只怕难入殿下耳中……”
赵倜摆了摆手:“且吟来一同品鉴。”
王语嫣站起身:“民女……还是唱给殿下听罢。”
赵倜道:“如此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