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银环?
练幽明眉梢一扬,好不意外。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这丫头算是他沧州一行除徐天几人之外为数不多能记得的一个人。
小姑娘如今手脚被捆,眼神慌张失措,眼还含着泪花,面颊上更有一个指印清晰的巴掌印,嘴角流着血迹,衣裳也脏兮兮的,怕是吃了不少苦头。
那青年更惨,下巴都被卸了,一条手臂耷拉着,也是面无血色,但眼神却都凶狠异常。
“喜欢追老子是吧,妈的,就是你们燕子门一直在后面撵着,给徐天他们留下标记,老子今天就当着你师兄的面办了你……然后把你剥光了,挂在树上。”
中年大汉满身血腥,破衣烂衫,言语间充满怨恨,恨得咬牙切齿。
李银环眼露绝望,眼角淌下两行泪来,但还是恶狠狠的看着对方,偏偏嘴巴又被堵上了,只能呜呜的啜泣着。
那青年连忙挡在李银环面前,只是又被一脚踹在胸口,当场吐出一口逆血,昏死了过去。
看着步步逼近的中年大汉,李银环连忙蹬着双脚往后缩,只是哪躲得过啊,但生死当面,她忽然眼露决绝,扭头就打算朝着一角炕头撞去。
“痴心妄想!”
“误,别。”
两个声音,齐齐出口。
头一个当然就是那中年大汉,而另一个居然是从门外夜色中飘进来的。
而就在话语出口的那,那披挂门门主居然眼露杀机,一拳砸向李银环的天灵,压根不想留下活口。但一道人影也在同时闪身赶了进来,弓步屈腿,猿臂横空尽展,将挺拔的身躯拉伸出一个恐怖的弧度,五指箕张,拦在了那颗拳头前,随着手臂筋肉的膨胀蠕动,甚至还将攻势生生扯到了自己面前。昏黑的空间内,二人身形急收,步伐挪动,推肩抵肘般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响。
就着门外的月色,练幽明的嗓音不轻不重的响了起来,“我记得你姓卫,叫什?好像叫卫伯召。一派之主,沦落到这种下场,你还真是……死不足惜呀!”
言语虽轻,然杀机却重,还饱含讥讽。
“是你!”
二人四目相对,听到练幽明的嗓音,看着他那张在月光下半隐半现的面孔,卫伯召的眼睛都红了。要不是这个人,他们何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成了丧家之犬。
但紧随而来却是莫大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