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大儿子屋静悄悄地,几人也没打扰,各自洗漱了一番又都回屋睡觉了。
一直到半夜两三点,练幽明才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来到破烂王的院,老头也关门了,门外的一堆废弃报纸中,那个大铁球还有两只木锤在灯笼底下若隐若现。
练幽明也不多说,作势就要抱起地上的铁球,可这东西刚一入手,他才算真正变了脸色。
白天没摸过,这会儿一上手,练幽明愕然惊觉这玩意儿的表面居然极为光滑,不凸不凹,光滑无缝,还死重。
这让他怎盘?
别说盘,捧都捧不稳。
正犯愁呢,屋就传来了破烂王的骂声,“你那缠丝劲是放屁用的,用螺旋内收之法沾着,盘到五点再回来,然后拎着木锤去终南山转一圈……上次带你走的那段路有一篇“阴符经'石刻,每天给我背两句回来。 ”
“欧呦,先人呦。 ”
练幽明撮着牙花子,怪声怪气的嘟囔出一句方言,但又不敢反驳,只能五指一拨,半捧半提的把铁球搂到怀,朝灞河边上走去。
别看是空心的,少说也得三四十斤,可就这滑不溜秋的,十斤他都不一定盘得动,劲力一落,立马就被带偏了。
敢情当初最先传他“睡丹功”是有预谋的,在这儿等着呢。
等跑到灞河边上,练幽明才脱了衣裳,在河水中盘转着铁球。
和之前那口大缸不一样,那会儿他是锻炼劲力的变化,追求掌控之法、刚柔之变,但现在想把这铁球盘转起来,内劲全力爆发之下,铁球虽说能旋能转,但难改下坠之势,不到一圈就掉下去了。练幽明只能双手虚托着大铁球,慢慢盘转起来。
结果等练到快五点的时候,他两条手臂已在不受控制的痉挛颤抖,又酸又麻,简直比连番恶战还要累。顾不得歇息,把铁球埋在河边的芦苇丛,练幽明穿好衣裳又赶回破烂王的小院儿,拎着两个木锤,朝终南山跑去。
五点动身,一来一回一个多小时,得赶在八点前回来。
就这练了六天,练幽明那是上厕所腿都在打哆嗦,吃饭碗都端不稳,好在白天还能喘两口气,用那虎骨酒擦擦双腿双手,等到第十天的时候,金钟罩突破了。